艷溢樓打出奶娘胎統共來了兩回,偏生運氣就那麼差 ,每次都遇上這個狂人。
海朱見她突然變得神神秘秘,當下不解。
瞧這丫頭慌慌張張的樣子,不像是丟了東西,那表情倒像是撞見了親爹。
正待追上去問個明白,卻瞥見迎面而來的一行人。
個個風姿卓絕,傾國傾城,宛若從畫裏走出來一般。
立時頓住腳步,笑道:「景炫公子,真是巧得很啊!」
「海少爺和孟大小姐,這是急着要去哪裏?怎的見了本公子,唯恐避之不及?」
景炫特意將海少爺幾個字加重了語氣,聽起來全是冷冷的譏嘲。
小疊不自在地嘿嘿乾笑兩聲:
「一個『避』字說得那麼難聽,這不丟了貴重物品嗎?我們回去找一找,看是不是落在樓下。」
景炫向她緩慢行來,步履優雅而穩重,看她的眼神似乎沾染了寒冰。
上回留下的後遺症記憶猶新,小疊不敢直視,垂下眼眸,不由自主地退到了海朱身後。
海朱長身玉立在欄邊,手裏的摺扇搖來晃去,瞧好戲般的粲然笑道:
「聽聞景炫公子早年已定親,還沒成親吧?怎的又招惹上這麼多桃花!」
小疊聽得越發的咬牙,偷眼瞧向風情萬種的四美人。
傳聞中很厲害的四劍美,面色逐漸黯淡。
咳咳……,從頭至尾純屬自作多情。
如今這狂人訂婚之事越發地顯山露水,四美人明目張胆地出現在自己眼皮底下。
還是那麼的肆無忌憚,本以為……有一線希望。
越想心頭越發堵得緊。
「海少爺過獎。」景炫嗓音清淡,嘴角一抹冷傲的弧度。
錯身之際,輕飄飄道句,「假珠寶之事有了眉目。」
假珠寶?小疊還在為此事蒙受不白之冤。
驀然抬頭,看着英姿瀟灑的背影在一陣前呼後擁中施施然遠去,脫口而出:
「等一等!」抬足要追上去問個明白。
海朱一把將她拉住:「慢着!」遂站到身前擋住去路。
景炫頓住腳步,回頭,用一種看好戲的意味瞧着他們。
海朱指着那四美人:
「這些女人就足以證明,一看就是妖艷惑主的貨色,你還上去湊什麼熱鬧!小心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只聽得嗆啷啷數聲,長劍出鞘,眼前霎時雪光舞影。
四美人橫劍當胸,怒目相向:「哼!海少爺莫要出口傷人。」
海朱不以為然,摺扇撲地抖開,夜辛、鄭武陽和王生霸突然躍出,仗劍對執。
對面廊廡下黑影閃動,十數暗衛齊刷刷從天而降。
一個個身形威武雄壯,動作迅猛,頭戴黑色面罩,一字排開,雙手緊握弓駑,殺氣深深。
正虎視眈眈地看過來,雙方立時劍拔弩張。
小疊可不希望雙方起衝突。
真要打起來,還不得驚天動地,若讓老爺知道,得將自己劈作兩段。
開玩笑,四個妖艷女子一看就身手不凡。
劍劍可斃命,刀刀可剜心,殺海公子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再說那些暗衛,單從氣勢瞧來,便知是大內高手,劍再快也不及人家駑箭快。
射在身上還不得成了篩子,若景炫那狂人丟了小命,又生得這麼俊美非凡的,豈不是太可惜。
尚因自己傷了任何一方,都堪稱得上罪孽深重。
思及此處,涎着笑,艱難地吞着口水:
「我說那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