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多了三個人,梅新蓋了三間房,他們仨一人住一個。
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一晃眼又是六個月,這六個月里,梅新梅飛相繼通過真祁的考核,也就是接下真祁一劍而已,真祁有分寸,不會真下死手,他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就能爬起來了。
他們過了真祁這一關也沒下山,就這麼老老實實地住在山上,然後認真修行,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
眼看年關就要到了,姬羌蕪遲遲不肯去真祁那裏接劍,她還是被禁足的不能下山。
雖說師姐會心疼她肯定不會真的關她,但梅新、梅飛好幾次同她說了,早點晚點都一樣,真祁心疼她,肯定不會下狠手,肯定不會跟對他們皮糙肉厚的一個勁道,而且早點接劍,也能早點養傷,再晚一些都沒辦法新年出遊了。
姬羌蕪沒辦法過自己心底的那關,與沒心沒肺的兩位師兄不同,她在千靈派見到的事情讓她難以釋懷,就算回了萬花門也還是壓在她心頭。
這一天夜裏,姬羌蕪在想事情,結果門被人敲響。
「羌蕪,是我。」
是真祁師姐的聲音,姬羌蕪打開門將人迎了進來。
「師姐?有事找我嗎?」
姬羌蕪心裏一緊,最近在這裏住的幾個月,讓她摸清楚了師姐的生活習慣,每日都是上午讓師妹們自己修煉,下午教導,到了晚上就不知所蹤,不過以姬羌蕪對真祁的刻板印象,師姐大概是晚上去修煉了。
「你有心事。」
找上門的是真祁,但是有事的卻是姬羌蕪。
真祁也不想當個老媽子的,但是姬羌蕪看着也是個大人了,但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有事情就憋在心裏,這都六個月了還能忍住不說,真祁都要佩服她了。
沒心沒肺兩兄弟私底下找過真祁很多次了,他們是真關心這位師妹的,姬羌蕪是跟着他們出去才遇到這一遭事故,要是有什麼後遺症,他倆可是推脫不得的。
「是我幫你說,還是你自己坦白。」
真祁直入正題,實在懶得慢慢來,換成葉玄兮、空沐沐那樣十歲出頭的小孩,真祁還會哄一哄,姬羌蕪今年都二十一了,要是還想不明白道理真就白長這麼大了。
聽到師姐這副語氣,姬羌蕪心底一涼,好傢夥,師姐是來興師問罪的。
真祁的教育秉承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只要姬羌蕪願意自己說出來,她還是可以從輕發落的,要是從她口中說出來,那姬羌蕪可要做好品嘗地獄的滋味了。
不知為何,感覺心慌慌的,這一心慌,就讓姬羌蕪立馬繳械投降了。
「我坦白,師姐,我有點害怕修煉。」
事情說穿了非常簡單,千靈派的那些魔怔了的修士,讓姬羌蕪產生了陰影,覺得自己再這麼修煉下去說不定也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她害怕,非常害怕那一幕。
真祁坐在屋內的椅子上,臉上看不出喜怒,姬羌蕪一臉心虛地站在一側。
姬羌蕪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擔心相當的沒由頭,沒有任何說服力。
她的這個說法,感覺就跟說自己肚子疼所以不想去上今天的文化課一般無力。
千靈派的事情,在五個月前就有了定論,其餘九大宗門各自出了一部分的人力去給千靈派善後,千靈派上下千餘人,就只剩下幾十人無事,餘下的人全都瘋了,說是瘋了也不恰當,官方的說辭叫作「走火入魔」。
一個大門派,幾千號人,在短時間裏走火入魔,上到掌門、長老,下到外門弟子,這事情沒點貓膩是沒人信的。
但沒有任何的線索,九大門派派出去的人可以說是各方面的頂尖人才都包含了,從諸多角度都未曾發現異常,藥王谷的弟子沒發現中毒的跡象,追星派的長老當中有主修占卜的,測了一卦是「無疾而終」,陣符派的弟子勘測了千靈派的山頭,也沒發現端倪。
可以說,一場無頭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