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為人師,其實就只是沒辦法憋住自己想要指導他人的心思,封行算不上有天資,也就勉勉強強吧,哪怕不是區區散修,他也沒機會在修行這條道路上邁出太遠的距離。
有些時候天賦將人給限制住了,即便再怎麼努也彌補不了先天的差距,四方界是很殘酷的世界,天賦不行的人努力一輩子也無法抵達更高層次的境界。
循規蹈矩,終其一生也就如此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判斷錯自己的位置了。」
不只是在鬥法台上的位置,還有在這個世界的位置。
真祁沒什麼大動作,只是手指發力,封行就被送到了鬥法台下。
勝負在那個瞬間就分出來了,鬥法台的法陣一瞬便消失了。
封行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怎麼被幹掉,真祁強過頭了,強得超出他的感知,這就是元嬰境的強者嗎?
不過真祁對他的那些話似乎別有深意。
「感謝真祁師姐指點。」
以封行現在的境界沒辦法理解真祁所說的話,等到他能理解,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後了。
「下一位吧,我想早點結束。」
真祁對着高台上的主辦方這麼說,理論上來說每一次上場都會給他們相差無幾的休息時間,但是真祁主動要求連續作戰,這也是規則可以允許的。
主要是根本就沒有細緻的規則來要求這麼多的東西。
高台上的人談論了幾句,便給了真祁許可,他們並不在意具體怎麼劃分,真祁願意比就讓她比。
第二位對手很快就上台了,是一位女子,她穿着真祁並不認識的弟子服飾,一臉嚴肅地看着真祁。
「逍遙派,凌月。」
那女子的聲音有一點點顫抖,細觀之下,真祁還能看出對方有一些退縮。
她甚至都沒有直視真祁的眼睛。
真祁不介意就是了。
「萬花門,真祁,請賜教。」
她一攤手,示意對方可以開始了。
雖然能在一瞬之間分出勝負,但對方是來交流的,真祁不想讓對手白白浪費一次機會,讓挑戰者先出手。
凌月沒有推辭,她也很清楚,面對真祁這種絕對戰勝不了的對手時,她就只有這一次的出手機會。
若不給她時間準備,她肯定什麼都做不了就會被請下台了。
她掏出了令旗,將小小的旗幟立在鬥法台上。
真祁倒是起了一絲興趣,陣法師倒是少見,就算有也很少會參與這類的鬥法,畢竟符修還可以光束畫符或用符攻擊,陣修最強的方面還是建立一個易守難攻的陣地,到鬥法台上比拼顯然是陣法師的短處。
以己之短,攻彼之長,這是挺愚蠢的事情。
凌月將令旗佈置妥當,然後以靈力為通道構建出了基礎的陣型。
到這裏就夠了,真祁已經大體上理解了對方的攻擊,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她這一次出手稍微放慢了節奏,至少得讓對方看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於是,真祁就慢慢悠悠地伸出手,抓住了空氣中的靈力,一捏。
凌月立下的令旗全部倒下,她本人的臉色也一白。
「弱點太明顯了,假如不得不當着對手的面佈陣的話,可以考慮留下破綻當作陷阱,而不是這麼坦蕩。」
真祁看得到靈力的走向,結合凌月佈置的那些結點,推斷出對方陣法的薄弱之處實在太容易了,越是強大的陣法就限制越多,在啟動之前攻擊弱點就能破除。
雖說對方完全展開陣法真祁也能化解,但那樣就沒辦法教會這個後輩這種淺顯的道理了。
象牙塔中長大的孩子的確容易忽略這樣的問題,這世界的大部分事情全都超出預料,人所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