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身打着「風雪溫情」字樣的小貨車,不緊不慢的從水木大學門口冒着風雪駛向匯仙橋,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處在建工地中的活動板房前。//無彈窗更新快//
聽到車聲,活動板房的窗戶中閃出幾張或麻木或朦朧的面孔,好奇的打量着這些來客。
袁大江和剛才開大門的老頭關了大門,一起追過來,尋了一間空房打開,幾個「風雪溫情」的員工麻利的將三輛車中的大型保溫桶抬了進去。沒一會功夫,袁大江帶着他挨門叫起的民工們走了進來。
望着三十幾條大漢靠着牆壁狼吞虎咽的情景,李念青眼中怒火熊熊,他很清楚,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這樣的情況永遠不會絕跡。但無論如何,袁大江父子能遇到自己,這就是他們父子的機緣,同樣的,自己遇到他們父子,接觸到這些人,也是自己的機緣。
活動板房位於整個建築工地的最外圍,向里看,佔地數百畝的巨大工地里,足有三十幾幢樓聳立在風雪之中,最遠端,大約有十幾幢樓里已然燈火通明,應該是已經交付入住了。而靠近活動板房這邊的,除了一部分新樓貌似可以交工之外,還有十幢左右蒙着砂網,處於在建狀態。
工地里,也能聽到斷斷續續的機器聲,問過才知,那是搞室內裝修的,樓層封頂之後,他們的工作就不再受天氣環境影響。可以全天候工作。而這些寧夏民工們。做的是室外工作,一旦天公不作美,他們就得放假。到了冬天,更是如此。一上凍之後,水泥等建築材料會受到嚴重影響,也就直接導致了他們無法在冬季施工。
本來這種季節性極強的工作,正好可以趁着冬季停工時早早放假,但為什麼這些人依然滯留在工地上沒有離去呢?很簡單,工錢沒拿到。而民工討薪難,無疑是整個華夏都面臨的普遍現象。這並不是說所有的民工都討不到薪水。而是華夏太大,這種情況又到處都會遇到幾個,所以就顯得普遍了。
比如說這三十八名寧夏民工,他們工作的這個在建園區。名叫雲海小區,整個小區里,大大小小的工隊有數百個,各種民工幾萬人,而像他們這樣的情況,看一看整個小區,似乎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常言道,一個巴掌拍不響,又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管什麼事。矛盾都不可能是單方面能夠挑起的。然而,無論是什麼原因,用這種手段來對待一群民工,甚至連最基本的口糧都無法保障,這就已經超出了做人的底線。簡單點說,太不是人了!
李念青沒有插手處理此事,胡絳雪和林風也沒出頭,「風雪溫情」已經運行了好幾年,他們有成熟的應對方案,也有這方面的行家。這次出面的。是一位名叫趙斌的業務經理。在他的指揮下,滯留在工地的三十八名民工當天都領到了一套新棉衣,同時也為他們送來了足夠一周食用的米麵油菜等物資。
也是趙斌阻止了三位老闆打算出頭的念頭,在他看來,討薪這種事。並不見得責任就全在甲方,沒有經過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不能因為這些民工的遭遇境地可憐,就斷言甲方的資本家是禽獸。所以,在保障了民工們的基本生活條件之後,由風雪溫情介入調查,對雙方進行一次全面溝通,以期尋求最佳的解決方案。
「趙經理說的對!」看到李念青面色不太好看,胡絳雪倚在他身邊低聲解釋:「勞資糾紛和敵我矛盾一樣,是世界上最難調解的關係之一。退一步來講,我們出面,這些民工的欠薪自然手到擒來,甚至還可以趁機多敲一點。可你想過沒有,我們這次幫了他們,那以後呢?經過我們介入之後,還有沒有人願意再用他們來幹活?如果以後所有工地都對他們敬而遠之,那麼他們以後豈不是要失業?到那時,我們不就成了害他們的罪魁禍首?」
李念青略有所思點頭道:「我現在越來越明白媽媽說我太簡單的原因了,世上的事,存在的就是必然的。無論他看起來有多麼讓人討厭,可你不得不接受它的存在。如果換了是我自己來處理,肯定不由分說,先打上門去,把錢討回來再談其他。可現在想想,如果真的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法,當時看起來是爽了過癮了,可事後的後遺症太重。放心吧,這事我不會再插手,你讓趙經理放手去做,不過在處理的時候,一定要保證這些人的溫飽問題。再大的矛盾,用掐脖子這種手段的,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利用
第三六一章道心圓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