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有些荒僻的坡地之下,章羽財如老鷹捉小雞般緊緊抓住了一個小矮個子。這個小矮個子名叫葛根,他在坡下不知躺了多久,剛從睡夢中迷糊醒來,就被章羽財逮了個正着。
葛根是個侏儒,然而他又與人們傳統印象中的侏儒不太相似。他的四肢比例勻稱,和正常人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只是身高特別矮,粗略目測,大概僅有一米三左右的樣子。
章羽財皺着眉頭,滿臉狐疑,他一把抓住葛根的衣領,那衣領被他揪得緊緊的,勒得葛根的脖子似乎都有些難受。章羽財大聲質問道:「你小子,怎麼搞成這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是不是被人給揍了?老實交代,說!」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探究,更多的卻是不解,仿佛在審視一個莫名其妙的怪胎。
葛根被嚇得不輕,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着,他結結巴巴地回應道:「不……我……路過……」那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嗡嗡,眼神也躲躲閃閃,不敢直視章羽財。
「路過?誰會路過這種地方還能睡着?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有病就得去治,別為了省那點錢,最後憋出什麼大病來。」章羽財看着葛根那副支支吾吾、害怕得發抖的樣子,帶着些許嘲諷地「安慰」道。話語裏沒有一絲尊重,只有滿滿的居高臨下與不耐煩。
實際上,章羽財對眼前這個名叫葛根的人並不陌生,心中那股嘲諷之意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波翻湧而起,只因為這葛根實在是品行惡劣,令人髮指。剎那間,章羽財的思緒如脫韁的野馬,猛地飄回到三個月前那個刻骨銘心的夜晚。
彼時,章羽財正獨自留宿在一家賓館之中,那是他歷經波折後終於得以重見天日、能夠拋頭露面的第二天晚上。他滿心疲憊,渴望能在這安靜的房間裏美美地睡上一覺,將多日來的疲憊與壓力統統驅散。他緩緩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沉浸在夢鄉的懷抱。然而,命運卻跟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在那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一陣輕微卻異常突兀的動靜悄然打破了夜的寧靜。章羽財瞬間從半夢半醒中驚起,心臟如鼓擂般劇烈跳動,整個人被驚嚇過度,那原本觸手可及的最佳睡眠狀態就這樣無情地錯過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葛根。章羽財深知,葛根是個臭名遠揚的小偷慣犯。他之所以能在盜竊之路上屢屢得手,皆因他那得天獨厚的「優勢」——天生的小偷聖體。他身材矮小,在各種複雜的環境中猶如幽靈一般,善於巧妙地躲藏在人們的視覺死角。他穿梭於人群之間,行竊時動作敏捷且悄無聲息,偷完東西後又能憑藉矮小的身形輕鬆隱匿蹤跡,旁人根本難以察覺,甚至連一絲懷疑都不會產生。之前,章羽財聽聞關於葛根的傳聞時,心中還存着一絲僥倖,不太相信這個其貌不揚的傢伙真有如此高超的作案手段。但此刻,當他親眼看到葛根那閃躲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模樣,所有的線索在腦海中如拼圖般迅速組合起來,他斷定,葛根就是那個讓他在那個夜晚飽受驚嚇、如臨「鬼手神偷」的罪魁禍首。
「你就是葛根?」章羽財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目光如炬般緊緊鎖定在眼前這個矮小的身影上。
「我……不是……不是我……」葛根的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身體也不自覺地往後縮,試圖掙脫章羽財的掌控,可那雙手卻如鐵鉗一般,牢牢地抓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還說不是你,狡辯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還有,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在挪動我的東西?給我視覺造成了假象,讓我判斷錯誤,差點誤事還丟了命。」章羽財向前逼近一步,那強大的氣場仿佛要將葛根徹底吞噬,他的質問聲在空曠的四周迴蕩,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實際上,在這個不大的地方,大家明面上都默契地對章羽財的具體身份避而不談。然而,彼此心中都清楚,章羽財肩負着一個特殊且極為重要的任務——「便衣」。他就像隱藏在黑暗中的守護者,默默地在新鄉鎮與小劉村之間穿梭往來。他的每一次行動,都是在死亡的邊緣如履薄冰地試探。那些錯綜複雜的案件如同重重迷霧,隱藏着無數的危險與未知,但章羽財從未有過絲毫退縮。他不顧個人安危,一次次深入險境,只為了揭開那層層謎團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