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想要的就是自己對原石的選擇權。
見吳當答應下來,立刻問道:「吳當,我跟阿坤還欠多少醫藥費?」
吳當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
從攏基腰頭掏出一張紙展開,「識不識字?」
何垚搖頭。
他當然看不懂雞腸子一樣的緬文。
吳當也沒當回事,指着白紙上兩個鮮紅的手印,說道:「看這裏……本該是填寫數額的地方……現在是空白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何垚想過很多種吳當算計他們的手段,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簡單粗暴行之有效。
空白的欠款金額,意味着吳當後面想寫多少寫多少。
但上面有阿坤清清楚楚的手印,一個摁在了空白的金額處、一個摁在了簽名區。
這吳當準備充分啊。
難為他為了一個不受人待見的也木西,如此煞費苦心。
可能是間何垚處變不驚,吳當對他產生了幾分好感。
他伸手拍了拍何垚的肩膀,「你賣出去一塊原石,我就付給你百分之一的跑腿費。聽好了,是現金!剩下的兩個點,算是你們還我的本金加利息。但你要是賣不出去,你就得賠我三個點。到時候你們拿不出來的部分,就折成你們的欠款,加到本金里……怎麼樣?公平吧?」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根本沒有公平可言。
吳當手上的欠條就像一張空白支票,他可以由着心情填寫任何一組數字。
「我是個商人,賺錢才是目的。我跟你撂個底,幫我賺夠兩個億,我一定放你跟貌坤自由。說到做到。」
「好。」
何垚先答應下來。
因為不答應也沒別的選擇。
他根本也沒指望吳當會主動放過自己跟阿坤。
「你是一個聰明人。但聰明人在我這裏也叫不安定分子。在佤城我能救你,就能殺了你。不要跟我耍小聰明。要不然,你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穩妥起見,何垚選了一塊主場作戰的木那白岩砂原石出門。
整個上午,吳當最後那句陰惻惻的話都在他腦海里迴蕩。
他心事重重的帶着料子出了店門,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後,店裏炸開了鍋。
十五這人不會在吳當面前出不好的風頭,最擅長躲在背後遙控指揮自己的手下的小弟當槍。
「老闆,為什麼那個也木西能自己選料子?我們卻只能隨機?」
「老闆,這樣下去我們還怎麼幹啊?這不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嗎?」
「是啊老闆,要是這樣我們只能換一家店當阿弟了。」
吳當冷笑,「別他麼一個個的不知道感恩。你們要是願意賣不出去倒找給公司三個點,我舉雙手同意你們跟他一樣的待遇。」
這話一出,瞬間沒人吱聲了。
十五若有所思地伸手磋磨着下巴,眉頭越皺越深。
也木西窮的鬼見了都得哭,剝皮拆骨也熬不出三兩油水。
三個點的賠償?
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正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看到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的阿坤。
總覺得這個阿坤今天似乎有什麼地方跟平時不一樣呢……
十五轉了轉眼珠子,跟在阿坤身後出了門。
何垚摸到牛波一平常收料子的攤位前時,座位還是空的。
那些現場吃翻譯這口飯的,除了交易過程中傳遞買賣雙方的意思之外,還兼管理協調座位的工作。
除非哪個位子上的老闆連續三天沒有露面,否則別人是沒法佔座的。
她們這個這個群體以女性居多,從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