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我願意幫恩人賣燒餅。」趙棠激動的說着,看着李芸娘道:「恩人,那,我什麼時候去賣燒餅?」
正月二十九,繼父就要來拿錢了!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休息幾日。」李芸娘的話音方落,趙棠朝着李芸娘行了一個禮道:「恩人,那你哪天賣燒餅,我再來找你。」
「等會,你要去哪裏?」李芸娘一把拉住她問。
「我,我……」
趙棠感覺自己身上沾着血,不好意思的退了一步,道:「我去漿洗房,過年的時候,漿洗房正是忙的時候,要是好的時候,一天能掙二十文錢呢!」
「年二十九,你不敢回家,就去漿洗房?」李芸娘看着趙棠的手,手上全部都開裂的凍瘡,和她從前的手是一樣一樣的!
往年,一到冬天,她的手就開裂生凍瘡,又疼又癢的,到了楚家之後,這天剛冷,楚雲霄就不知道從哪裏搞了凍傷膏,她的手上一抹,一個冬天,都沒有再凍了。
「漿洗房好啊,有吃的,有住的,還能掙錢。」趙棠咧嘴笑着,蠟黃的小臉也凍的紅通通的,身上有被鞭打的痕跡,但她的眼底,卻有着亮光!
因為,她可以再等兩年再嫁人了。
李芸娘不忍心的別過頭,一旁的楚雲霄小聲問:「要不,帶回家?」
李芸娘有這個想法,但,楚家不是她一個人的,她遲疑的說:「這,會不會不太好,娘那邊……」
「沒事,娘不是小氣人。」楚雲霄肯定的說:「再說了,多她一個幫你賣燒餅的,你就不用這麼辛苦。」
「趙棠,你願意跟我回家嗎?」李芸娘大步上前拉住在雪地里凍的哆嗦的趙棠問。
趙棠頓了一下,隨即搖頭:「大過年的,不妥。」恩人救了她已經很好,她不能再耽誤人家。
「趙棠,你不是要幫我賣燒餅嗎?你的手凍成這樣,明年正月里忙起來了,可賣不了燒餅了。」
李芸娘直接開口道:「這樣,我給你算工錢,你跟着我回家,先學做燒餅。」
趙棠努力的將她凍的潰爛的手往衣服里縮,她瑟縮着說:「我,我的手等到天暖和些,就會好了。」
李芸娘道:「我賣的是吃食,若是手髒了,凍壞了,肯定是不行的,別說買燒餅的人了,就是我賣燒餅的人看着,也是不行的!」
「我跟你走。」趙棠立刻說着。
李芸娘笑了,她拉着趙棠到驢車上,就見着楚雲霄已經在驢車後頭騰了一個地方,李芸娘掀開罐子,舀了一碗豬雜湯給她道:「先吃點豬雜湯,墊墊肚子。」
坐在驢車上的趙棠,手捧着溫熱的豬雜湯,濃郁的鮮香味撲鼻而來。
「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李芸娘跳上驢車,回頭看着傻呆呆的趙棠說着。
「嗯,謝謝恩人。」趙棠小口的喝了一口,就誇讚道:「好喝!」
「我叫李芸娘,你叫我芸娘就行,這是我……夫君,楚雲霄。」李芸娘介紹着,一旁的楚雲霄聽到『夫君』兩個字的時候,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
李芸娘介紹道:「家裏還有一個婆母,她很好的,溫柔善良,還有兩個七歲的小叔子,他們在書院裏上學。」
「芸姐,我,我會不會太打攪了?」趙棠有些忐忑不安。
「不會。」李芸娘幫助趙棠,有一種幫助了自己的感覺,一路上,李芸娘也知道了趙棠的情況,她爹在她五歲的時候消失了,一去不復返。
她娘帶着她改嫁趙大發,生下了兒子趙宗,先前提的趙娜,則是趙大發頭個媳婦生下的女兒。
趙棠的娘一年前去了,趙大發雖然沒有再娶,但還是將主意打到了剛剛15歲的趙棠身上。
吳老虎,縣裏的屠夫,李芸娘之前買過幾回豬下水,他臉上一道刀疤,聽說是打老虎的時候留下的,縣裏的人,都叫他吳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