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十里花鋪玩到傍晚,這才開車返回,要不是晚上有事,兩人還要在這裏多待一會,商量好等有時間了再來這裏玩。
回到了老茶館,已經晚上八點半了,老張知道今晚有事,一直等着陳誠回來後才離開。
兩人稍微休息一下,陳誠就將一張桌子佈置了一下,擺上兩個大茶碗,和一個神龕,邊上放着幾柱香。
在張茜的要求下,用她的頭髮沾染着符水擦洗了雙眼,然後坐等崔家人前來。
夜裏十一點多的時候,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帶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來到老茶館,陳誠急忙起身迎接。
「您就是陳大師吧,我叫崔有新,這是我老伴李芬,我兒子崔江,下午跟您約好的」。
「嗯,崔先生,你們先坐」。
陳誠一邊說一邊打量着老婦人李芬,只見她神情呆滯,雙眼無神,一左一右的被丈夫和兒子攙扶着顫巍巍的坐下。
徵得父子同意後,各自剪掉一小撮頭髮,陳誠用同樣的方法給兩人暫時開了陰眼。
陳誠把店門關好,又拿出兩根蠟燭一左一右的放在桌子上,點燃後,又將李芬面前的茶碗裏倒了一碗茶水,然後就靜靜的等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都沉默着,房間裏壓抑的讓崔家父子難受至極,張茜緊緊的依偎在陳誠的身邊,看着對面的一家人,覺得光是現在的氣氛都詭異的很。
忽然,茶館的燈開始忽明忽暗起來,隨即整個房間跟開了冷氣一樣,溫度越來越低。
陳誠心道一聲,來了,就拿起三根香點燃後插在神龕里。
坐在崔家父子兩人中間的李芬身子一震,眼神中透出一股冰冷的目光。
「在下是道門弟子陳誠,請問你是誰」?
陳誠向着李芬開口問道。
此時的張茜渾身抖動着,因為她看到對面的老婦人的臉上像是電影特效一般,不停的閃爍着另一個男人的臉,和李芬自己的臉相互轉換着。
「哼,我叫陸天佑,生於清朝末期,死於民國,百十年來一直就住在那裏,可他們一家直接將房子蓋在我的上面,壓的我日夜難受,不找他們晦氣那去找誰」?
李芬突然轉過身子指着崔有新說道。
崔有新此時也通過陰眼看到了老伴臉上的鬼臉,嚇得大叫一聲差點摔倒,急忙站起身來顫聲說道:「我,我們也,也不知啊,對不起,對不起」。然後求助似的看着陳誠。
見父親站起身,崔江也急忙起身站在一邊。
「陸先生,人鬼殊途,您也算是守規矩的陰魂,只是對他們施以懲戒,並未傷其性命,這一點不違天道,十分難得。只是崔家耗費人力財力建造房子並不易,咱們打個商量,如果您願意再入輪迴,我可以幫您度化,如果不願,那就把您的屍骸啟開,另找風水寶地給您風光大葬,您說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在世的時候,兵荒馬亂,戰爭四起,人們民不聊生,我就是在那個水深火熱之中的時代中含恨而亡,再也不想遭這樣的罪,我無兒無女,在這裏已經住了一百多年,都是靠着附近的城隍廟少許的香火支撐,你們給我搬到別處,我怎麼生存?欺負我是孤身一鬼?我告訴你小道長娃子,我生前死後都沒有做過壞事,你即便能對付我,也會有損你的天道,有本事你就在弄死我一次,反正我是不會搬離這裏的」!
李芬一個婦人的嘴裏卻說出一個糙老爺們的話,實在是詭異至極!
陳誠看着陸天佑油鹽不進的「釘子戶」也十分頭疼,它要是惡鬼,自己二話不說直接可以滅了它,可它說的對,它又沒有違反天道規定,自己只能好言相勸了。
「陸,陸先生,要不,讓他們供養着你,你也不要再為難他們了行不行」?
張茜鼓起勇氣對着李芬說道。
李芬臉上不停變換着的臉看向張茜,把她看的心跳加快,不自覺的抓住了陳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