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男人低沉聲音開口,聽着好似很疲憊,沒什麼力氣。
「你是不是受傷了?」付雨柔遲疑問。
她抽動鼻子,覺得自己沒有嗅覺,也聞不到血腥味。
試探問:「我能用手電筒嗎?」
身邊卻沒了聲音。
「喂,凌自寒。」
她推了推男人手臂,凌自寒的手忽然掉了下來。
付雨柔差點想哭,呆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能哭。
猶豫了又猶豫,還是拿出了手電筒,看不見,根本不知道凌自寒的情況。
至於會引來注意,她想了想,拿出一件夏天的衣服,將手電筒的出光口擋住,這樣光線只有一點點。
這電筒還是在付家搜刮的時候塞進空間的,一直也沒來得及用,就當垃圾丟在空間,沒想到現在能派上用場。
手電筒打開,光線昏黃朦朧,本來這個時代的手電筒就不怎麼亮,被遮擋了一層就更暗了。
她先照凌自寒的臉,發現人已經昏迷了。
然後一寸寸往下照,最後落在凌自寒大腿上。
「嘶!」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怕看不清,將罩着手電筒的衣服拿了下來。
這下全看清了。
大腿上全是血,雖然被凌自寒用撕破自己的衣服綁住,但還是滲出來了。
凌自寒之前大腿中了一槍,是怎麼還能背着她跑這麼遠,還回頭去清理痕跡的。
「凌……凌自寒。」
她忍不住喚了一聲。
凌自寒當然不會給她回應。
伸出手試探的放在凌自寒鼻翼下,還能感覺到呼吸。
「還好,沒死。」
她先是鬆一口氣,隨後又緊張起來:「怎麼辦怎麼辦?」
「藥,對,我買藥了。」
止血藥,消毒藥,繃帶。
幸好她之前都買了。
付雨柔在系統空間一陣翻找,東西都找出來了,可要下手的時候卻猶豫了。
這些給凌自寒用了,凌自寒醒來後,不會發現她空間的秘密吧。
但不用,凌自寒是為了救她才會連夜爬山受傷,她良心過不去。
怎麼才能既給他用,又不引起懷疑呢?
最後想了想,付雨柔決定塗抹和吃的藥都給用,反正人昏迷了,也不知道,這種能一眼看出來,不是這個時代的繃帶換掉。
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燈芯絨外套里穿了一件襯衫,她脫下外套,把襯衫脫下來。
然後拿出剪刀,將襯衫剪成一條一條。
準備好後,她才用剪刀剪開凌自寒自己綁在腿上的布。
一剪開,感覺血又流出來了。
她嚇的手一哆嗦。
「就敷個止血藥,不需要技術含量,懟上去就完了,付雨柔你不會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了,那就真是廢物了。」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給自己鼓勁。
越說,越自信冷靜,拿着剪刀的手也跟着鎮定起來。
剪開凌自寒受傷附近的褲子,露出裏面血肉模糊的傷口,她回憶步驟。
「先消毒,碘伏有顏色,用酒精。」
鑷子夾着酒精棉球沾上傷口時,凌自寒躲了躲。
付雨柔按住他的腿低頭道:「別動,酒精是有點刺激傷口,但要消毒的。」
她手法一點不溫柔,胡亂擦了擦,看這血還在往外涌,拿出止血藥粉往傷口上倒了一大堆,裏面先墊了點乾淨的紗布,然後再用自己的衣服捆綁。
用足了吃奶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