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剛回到太子的宮裏,就碰到守在門口的觀塵。
觀塵一看到她,立馬嗓音嘹亮地同她打招呼。
南汐嚇了一跳,這觀塵的音色,不去唱戲可惜了。
「觀塵,我耳朵還行,不用喊這麼大聲。」
南汐款步走了進去,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愣住了。
床榻處的裴玄面色蒼白,喘息虛弱,按着胸口,像是喘不過來氣。
林遠航站在旁邊,看到她之後,面色變得緊張起來。
南汐顧不得其他,立馬跑了過去,握着裴玄的手腕,替他把脈。
「怎麼回事?為何氣息如此孱弱?」
南汐回頭,看了一眼端着湯藥的林遠航,嗓音有些着急。
「太子到底怎麼了?」
林遠航有口難言,太子怎麼了?
他本來今日依照南汐的吩咐,給太子送來治風寒的湯藥。
沒想到太子平素看着溫和,就是像吃錯了藥似的。
看他哪哪都不順眼。
林遠航看他這副死樣子,大抵也猜到一些原因。
但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解釋。
憑什麼,他要為他們的愛情推波助瀾,成全了他們,誰又來成全自己?
於是,林遠航端着湯藥,剛要遞給太子的時候,太子冷淡地說道。
「把藥帶走,本宮不喝你的藥。」
林遠航來了氣,「是嗎?但這湯藥是南汐交代的,太子如今連南汐的話也不聽了麼?」
床榻處的裴玄抬起眼眸,狹長的桃花眼清冷高貴,嗓音更是不怒自威。
「你在教本宮辦事?」
林遠航聞言,立即垂下眼眸,「微臣不敢。」
裴玄冷笑一聲,「我看林太醫沒什麼不敢的。」
林遠航聞言,咬了咬牙說道:「臣對她是真心的。」
裴玄握着被角的指尖一緊,嗓音咬牙切齒道:「真心?你拿什麼來保證?」
林遠航下定了決心,說道:「微臣可以立下文書,這輩子僅南汐姑娘一人為妻,日後我定會護着她。起碼,」
林遠航抬眸看了一眼太子,「我不會踐踏她的真心,更不會讓她獨自一人在風雪中落淚。」
「你說得輕巧,」裴玄摸着袖子裏的木簪,情緒平復了不少。
「據本宮所知,你的母親高氏,早已為你相中了成親的人選,上京梁氏之女,不是麼?」
林遠航沒想到太子連這事也知道,他有些着急,說道。
「這事不過是母親一廂情願,我絕不同意。」
太子冷笑道:「那就等小林太醫有能力解決這一切,再說其他的。」
兩人正對峙着,突然聽到門口觀塵同人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南汐過來了。
林遠航剛想出去看,突然裴玄喊住了他。
裴玄伸出手腕,「聽說小林太醫近來跟着南汐學針灸,本宮昨日受了風寒,不如就請你替本宮治療一二。」
林遠航有些狐疑,「太子昨日似乎,並不同意南汐教微臣針灸,為何今日讓微臣治療,我方才似乎聽到了南汐的聲音,想來她快進來了,太子不如……」
裴玄打斷了他的話,一本正經的說道。「南汐大夫昨日不是說過了嗎?男女授受不親,由他來替本宮針灸,終歸是不大方便的。」
「怎麼着?資質愚鈍,不敢下手?」
林遠航被噎了一瞬,偏偏裴玄還繼續說道。
「怎麼,太醫院院首的孫子,不過爾爾。」
林遠航畢竟年輕,如何受得住裴玄一再的刺激,於是掏出藥箱,豁了出去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