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儀甚至還記得,當時這條信息發來已經是半夜,但她看到後立刻穿上大衣,買了程安北習慣用的那款胃藥,跑去了公館找他。
然後姜心儀就看到了程安北窩在沙發上,捂着胃部,手指微微發抖,臉色蒼白的模樣。
姜心儀趕緊走過去:「我給你帶了藥,先吃一點。」
程安北睜開眼睛,看清是姜心儀,破天荒地喊了她的名字。
「嗯。」姜心儀應道,「你還好嗎?需要什麼?」
「陪我睡一會兒。」男人嗓音沙啞,直接把姜心儀帶到了懷裏。
他垂眸看着懷裏的人,那雙還看的眼眸淡漠,打量着她巴掌大的臉。
盯了半晌後,程安北才問:「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來找我?」
「啊?」姜心儀愣了下,小聲,「因為我看到了你給我發的信息啊……」
他繼續問:「是因為哪一條?」
姜心儀說是因為胃痛那條。
程安北於是不說話了。
見他不再說話,姜心儀才敢抬頭悄悄看他。
那會兒,姜心儀以為程安北只需要一個能隨叫隨到的情人,畢竟他給姜心儀開了很高的工資,幾乎可以算包養了姜心儀。
所以,聽程安北這個問題,姜心儀下意識地以為,他是在試探自己。
她自然不敢袒露心跡。
可現在看來,那會兒的程安北……是不是也很迷茫?
也想從她這裏要一個肯定的回答?
姜心儀忽然有點分不清了。
他們這麼多年,到底有多少誤會,有多少不曾開口言說的愛意。
回想起這些細節,姜心儀才再次感受到了他的感情。
程安北……
你真的愛過我啊。
真的嗎?
真的吧。
或許吧。
姜心儀閉着眼睛,眼角的眼淚就這麼自然地滑落到了下顎,她滿臉都是淚痕。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一切都已經晚了。
等姜心儀放下手機,洗漱出來,她的臉上忽然有點難受。
其實手術做完以後,姜心儀還需要堅持服用外傷藥來維持皮膚的水分,修復一些傷口等等,但這些藥都是阿蒙給她配的。
姜心儀察覺臉部有點不舒服,直到是快到了要用藥的時間,於是在房間裏翻箱倒櫃。
沒想到,她翻出了自己常備外用藥的藥盒,卻發現裏面原本滿滿當當的藥全都消失不見了!
姜心儀一驚,剛想下樓,轉身時就看到池宴祁像個男鬼一樣靠在房門口,陰森森地盯着自己看。
「你,你什麼時候出現的?!」姜心儀嚇了一大跳,差點尖叫出聲。
池宴祁冷笑:「出現很久了,你沒發現。」
三更半夜回頭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口幽幽地盯着自己,膽子再大也要被嚇個半死。
姜心儀乾脆走過去,把掌心攤開露出藥盒:「你有看到我裏面的外用藥嗎?我臉有點不舒服。」
沒想到池宴祁居然道:「當然看到了,就是我拿走的。」
什麼????
姜心儀瞪大眼睛:「你瘋了,你要幹什麼?」
「以後,你要用藥就找我拿。」池宴祁淡淡,「免得你沒兩天就跑了。」
這話一說出口,姜心儀的心忍不住發涼:
「我不是答應過你,不會到處跑嗎?你不信任我?」
「你讓我怎麼信任你?」池宴祁冷笑,「三天兩頭出去見你那群狐朋狗友,你眼裏還有池家麼?」
說完池宴祁也沒給姜心儀機會,直接把姜心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