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跏趺坐於蒲團之上,神態平靜,無悲無喜,儼然一副超然絕世的仙人姿態。
可這副仙人姿態,在鹿業霆看來,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來人,上刑!」
鹿業霆怒氣難忍,吩咐隨行的禁衛對鹿禮用刑。
禁衛出列,拿起一旁的皮鞭,就要對鹿禮施以笞刑。
這是千鹿國審訊犯人時,可動用的最輕的刑罰。
主要是用皮鞭拷打鹿禮的脊背,讓其承受一定的皮肉之苦,卻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先為太子套上鎖靈枷。」鹿業霆面色沉沉道。
禁衛握着皮鞭的手一頓,面露遲疑,卻還是硬着頭皮請示道:「國主,可要減少鞭笞的數目?」
若是套上鎖靈枷,太子怕是承受不住笞六百的刑罰。
鹿業霆:「不必。」
見國主態度堅決,禁衛只得依令行事。
鹿禮終於睜開了雙眼。
他看向自己的父王,眼底一片幽深。
那張肖似鹿業霆的面龐上,固執的神情依舊。
鹿業霆對此厭惡至極,毫不留情地一揮手:「速速開始!」
「啪!」
「啪!」
鹿禮的脊背很快血肉模糊了一片。
鹿業霆等到自己這個兒子開始有些堅持不住了,當即開口逼問道:「鹿禮,沈昭昭到底有沒有帶走聖角?她的死亡,是不是你故意製造的假象?目的便是為了轉移孤的注意?」
鹿禮對此毫無反應。
他的父王,雖貴為一國之君,可行事為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只要能達到目的,顛倒黑白、曲解事實也不過是他施展的一個小手段罷了。
鹿業霆強忍怒氣,再問:「秦鏡語是不是你的人?沈昭昭託管家齊陸交給她的東西,是不是就是赤祿聖角?」
鹿禮還是不回答。
什麼秦鏡語,他都沒有聽說過。
對鹿禮的這般態度,鹿業霆微微眯了眯眼。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反手掏出一枚水滴狀的玉瓶,突然變得意味深長道:「鹿禮,你可知這枚玉瓶內,盛裝的乃是沈昭昭母親留存於世的最後一抹殘魂?」
鹿禮聞聽此言,終於有了些許反應。
可等他一想到鹿業霆的德性,便又恢復了原樣。
鹿業霆捕捉到了鹿禮的細微變化,突然露出一抹狐狸般的微笑,當即又掏出一枚錄影石,現場播放了起來。
播放的內容,乃是齊陸的神魂記憶。
不久前,禁衛統領將此呈交於他後,他便看了一遍。
此時再看,仍覺得妙極了。
尤其是他看到自己這個兒子破防的時候,更是覺得妙不可言。
鹿業霆道:「鹿禮,父子一場,孤也並不想為難你。只要你說出赤祿聖角的下落,或者是秦鏡語的藏身之地,孤便將沈昭昭母親的殘魂交還於你。」
鹿禮已從齊陸的記憶中,看到了鹿業霆手中握着的那枚水滴狀玉瓶。
若是那個叫秦鏡語的女修沒有欺騙齊陸,那玉瓶內盛裝的,的確就是昭昭母親的殘魂。
他想為昭昭保留住其母的殘魂,可他又確實不清楚那個所謂的秦鏡語到底是誰。
「我不認識那個秦鏡語...」他剛張口。
「鹿禮!」鹿業霆大喝一聲,怒不可遏,威壓大放,「你還有完沒完了?你可知道,千鹿國正逢大難,亟需赤祿聖角鎮國。你身為繼承人,本應為孤分憂。可你為了一個女人,卻處處與孤作對。你這麼做,對得起孤,對得起你死去的母后,對得起供養你的千鹿國嗎?」
「噗!」鹿禮本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