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寧,你怎麼還沒死啊!」韓士楚看着昏暗燈光下的那個人,語氣中不乏遺憾地說道。
被稱作陳壽寧的人聞言,緩緩轉頭看向了韓士楚。
因着他身上處處皆是鎖鏈,是以這一動彈,那鎖鏈聲便「嘩啦嘩啦」地響了起來。
韓士楚被鎖鏈聲所吸引,目光下意識地便看向了那節昆玄鏈。
與自己精心蘊養的那節昆玄鏈不同,陳壽寧身上的昆玄鏈,已經不能用「不堪入目」來形容了。
單看其上那厚厚的血跡與污垢,就讓他難以忍受了。
更不用說,那污垢之下暗藏的蟲類與菌類,更是讓韓士楚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本來他還想將這節昆玄鏈帶回去,與他丹田中的那節重新熔煉在一起。
但現在,他不想要了。
陳壽寧的眼睛雖然渾濁,但依然敏銳。
他察覺到了韓士楚目光中那一閃而過的嫌棄,心內不由冷哼了一聲。
沒想到數年不曾見,他韓士楚還是喜歡「以貌取人」。
這可不好啊!
陳壽寧這般想着,便直直地看向了韓士楚,以口型說出了幾個字:「像你韓士楚這般有眼不識金鑲玉的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會死?」
韓士楚讀懂了他的意思,當場便沉了臉:「哼!陳壽寧,幾年的地下生活還沒把你的稜角磨平啊,竟然還敢跟我頂嘴!你以為,你還是蒼玄宗的掌門啊,別人都要敬着你、怕着你、哄着你啊!哈哈哈…醒醒吧,現在的你,連孫機子那個莽夫都比不了。至少他還活着,而你,馬上就要死了!」
陳壽寧聞聽此言,一直冷漠麻木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起來。
他使勁向外掙着,想要伸手去抓韓士楚的臉。
但囿於鎖鏈太短,是以他的手只堪堪伸到了韓士楚身前一寸,便被迫停住了。
看着那隻長滿了黑斑的枯爪手,韓士楚不屑地冷笑了聲,道:「陳壽寧,別白費力氣了,你現在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老頭,近不了我的身的。說實話,我本來想讓你壽終正寢的,但無奈你小動作不斷,實在惹人厭煩。既如此,我便好心送你一程吧,不用謝我!」
說着,韓士楚便舉起了手中的劍,朝着陳壽寧狠狠斬去。
「鐺!」
卻不想那劍沒斬到陳壽寧,倒斬在了昆玄鏈上。
韓士楚意外地抿了抿嘴。
他看着眸光沉沉的陳壽寧,總覺得不可思議。
本來在他看來,陳壽寧的靈根與修為皆被他給盡數毀掉了,怎麼可能在他的威壓之下,還能舉鏈相抗?
不過,等他記起以前陳壽寧五天便能參透他十五年才能琢磨透的道法時,又覺得對方這般,也不是沒有可能。
故為了以防萬一,韓士楚再次揮劍時,特意釋放出了空間之力。
本以為此次必能一擊即中,卻不想他的道象剛一釋放出來,兩股明顯充斥着火屬性的道象卻突然朝他涌了過來。
「何人在此?!」韓士楚雙目一瞪,猛地放開神識,瞬間便將整個洞穴的情況收入眼底。
等他看到殷啟舟的師父與七長老兩人的身影時,簡直要將銀牙咬碎:「王忠達、江東信,竟是你們!」
王忠達等人聞言,沒有接話,只加大了己身道象的攻擊力度。
他們打算用己身道象中的火靈力,侵入韓士楚的道象,好讓他的撥雲見日水火失衡,最終自爆。
韓士楚見狀,也不再廢話。
當即便舉起長劍朝王忠達等人揮了過去,下一刻,一道泛着紅光的劍氣便從劍尖處射了出來,一遇他的撥雲今日,便化作了萬千光箭。
其光之炫目,就連韓士楚本人都無法直視。
王忠達二人見韓士楚一上來便使出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