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顧逸塵一把將我拉到角落裏,用身體擋住我,低聲說:「別怕,有我在。」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掌心一片冰涼。
「砰」的一聲巨響,通道的木門被蠻力撞開,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人魚貫而入,領頭的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正是那天在醫院裏挾持我的男人。
「老大,這裏有個地道!」其中一個人指着我們身後的通道入口喊道。
刀疤男冷笑一聲,目光在我們身上掃過:「找到你們了,傅小姐,顧少爺,跟我們走一趟吧。」
顧逸塵將我護在身後,冷冷地說:「就憑你們?」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刀疤男一聲令下,黑衣人一擁而上,將我們團團圍住。
顧逸塵毫不畏懼,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擋在我身前,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他身手敏捷,招招狠辣,幾個回合下來,已經放倒了好幾個黑衣人。
然而,對方畢竟人多勢眾,且個個手持武器,顧逸塵身上很快添了幾道傷痕。我心急如焚,卻也明白自己只會拖他後腿,只能儘量避開那些揮舞的刀棍。
「顧逸塵,你還要抵抗嗎?乖乖跟我們走,還能少吃點苦頭!」刀疤男得意洋洋地叫囂着,手中的槍口始終指着我們。
「你做夢!」顧逸塵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眼神凌厲如刀鋒。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狠絕的眼神,仿佛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孤狼,隨時準備拼死一搏。恐懼和擔憂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我忍不住喊出聲:「顧逸塵,你別管我,你快走!」
「閉嘴!」他頭也不回地吼道,語氣中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說過,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有事!」
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人趁他不備,從側面揮舞着匕首刺來。我眼睜睜地看着那冰冷的刀尖逼近,卻來不及提醒,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
「小心!」耳邊傳來顧逸塵焦急的呼喊,緊接着是一聲悶哼。我猛地睜開眼,只見他用身體擋在我身前,左臂被匕首狠狠刺中,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
「顧逸塵!」我驚呼一聲,眼淚奪眶而出,拼命地想要去捂住他的傷口,卻被他一把推開。
「別過來!」他咬牙切齒地低吼,臉色蒼白如紙,卻依然強撐着身體,揮舞着匕首,將那個偷襲的黑衣人踹飛出去。
「你怎麼樣?你怎麼樣?」我哭喊着,想要靠近他,卻被混亂的打鬥逼退。
他的傷勢明顯比之前更重了,腳步也開始變得踉蹌,可他卻始終將我護在身後,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抵擋着所有的攻擊。我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窒息般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顧逸塵,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卻為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置身險境。
我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受傷,卻什麼也做不了。憤怒和絕望如同烈火般灼燒着我的理智,我猛地推開擋在我身前的顧逸塵,不顧一切地沖向那個刺傷他的黑衣人。
「你去死!」我嘶吼着,一把奪過旁邊倒地的人手中的匕首,朝着那個黑衣人刺去。
「傅顏!回來!」身後傳來顧逸塵驚恐的呼喊,但我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聲音,滿腦子都是要為顧逸塵報仇的念頭。
鋒利的匕首劃破空氣,我拼盡全力刺向那個黑衣人的心臟。然而,就在我即將得手的時候,通道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巨響,緊接着,一塊巨大的石塊從上方鬆動,轟然倒塌,正好擋住了我的去路。
「不!」我絕望地喊出聲,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塊巨石將我和顧逸塵徹底隔開。
「傅顏!」他聲嘶力竭地喊着我的名字,想要衝過來,卻被幾個黑衣人死死地拖住。
「顧逸塵!」我哭喊着,拼命地想要推開那塊巨石,可是它卻紋絲不動,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將我和他生生隔絕。
我眼睜睜地看着那些黑衣人將身負重傷的顧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