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發生的事,崔雪都不知道,梁宗山突然接了個任務,急沖沖的就走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沒由來覺得心慌,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了十天。
結果到第十五天的時候,才有人通知她,梁宗山住院了。
等她急匆匆趕到部隊醫院時,就看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梁宗山,他身上纏着不少繃帶,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怎麼回事?不是去……」崔雪眼中含淚的走到病床旁,想說什麼,突然又反應過來,執行任務,哪裏會有不危險的。
以往都是幸運使然,沒受傷或者受的輕傷,這回運氣沒了,直接給干成了這幅樣子。
「嫂子,都怪我們。」一旁站着幾個同樣打繃帶的大小伙子,不過他們看起來傷得都不重。
此時他們面露愧疚,有兩個甚至還哭了,背着人偷偷抹眼淚。
崔雪看着他們,好半晌才回過神,搖了搖頭。
「不怪你們,出任務會受傷在所難免,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受的傷,只要人還在,都不是什麼大事。」
雖然心裏遠沒有表面上的那麼釋然,但是崔雪也不想浪費精力去怨恨別人。
幾人留下來說了一會兒話,就被病房外的領導叫走了,給崔雪和梁宗山留下單獨的空間。
人走後,崔雪在床旁坐下,看着床上還昏迷不醒的男人,眼淚直接掉了下來。
她摸了摸梁宗山瘦下去的臉頰,心裏一片茫然,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這是她從來沒有設想過的事,突然之間發生了,卻狠狠地給了她一擊。
原來她的男人,也並不是那麼堅不可摧。
待了好一會兒,有醫生走進來,找崔雪交代梁宗山的情況。
看了一眼趟床上的梁宗山,她跟着醫生去了辦公室。
經過談話,崔雪知道了梁宗山早幾天在首都做了手術,觀察過了危險期才被轉回州市。
也就是說梁宗山已經很多天了,都沒有醒來,可見傷得有多重。
對於梁宗山什麼時候能醒來,醫生也說不好,只叫家屬多陪伴,說不好他哪天就醒來了。
聽了醫生的話,崔雪深一步淺一步的回了病房。
在門外等着幾個領導,看到崔雪回來了,都站了起來,面露不忍,顯然他們也知道梁宗山的情況。
「小崔同志,梁宗山同志的事,我們也很痛心,你要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都會滿足你。」
「政委,我沒什麼要求,有什麼,等宗山醒過來再說吧。」崔雪知道他們的意思,搖了搖頭,不想多說。
現在她只關心梁宗山什麼時候醒,其他的要求她根本沒想過。
看出來她目前沒什麼心思跟他們討論其他事,那些領導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走了。
崔雪恍惚的回病房照顧梁宗山,之後幾天她都藉口要出差,沒敢把梁宗山受傷的事告訴徐氏。
就這樣照顧了一個星期,就在崔雪有些絕望的時候,梁宗山終於是醒了。
這一覺他睡了快一個月,看到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崔雪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很快領導接到消息,紛紛趕到病房,熱鬧了好一會兒,才歸於平靜。
梁宗山雖然受了重傷,但是他們的任務完成得非常好,所以他直接升了一級,也算因禍得福了。
醒來後,他的身體日漸恢復,徐氏才知道兒子受傷了的消息,在家抹了一回眼淚。
又住了幾天院,檢查確定身體沒太大的問題後,梁宗山就出院回家修養了。
傷得太重,哪怕已經能出院,他還沒能歸隊。
復健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根本急不來,好在部隊也是很有人性的,直接給他放了個長假。
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