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彪的提醒,胡明轉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張彪心中狂跳一下,但隨即強自按捺住,也許這句話確實有點得罪胡明,不過事關自己的生死,也顧不了那麼多。再說現在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他還能暴起發難不成?想到此,張彪鬆了一口氣,又把胸膛挺了挺。
胡明眼見大家又犯了疑惑,想了一下,又接口說道:「確實如張捕頭所說,這塊令牌不是我的命,但我的家人卻全部因此而喪命,所以這塊令牌對我的意義已經超過了我的生命。而且大家也知道,我已經將令牌作為嫁妝給了馬家,現在我就鄭重地將它拿給馬家之人,如何處置,全是馬家人的意思。」說完從懷裏摸出一塊樹葉形狀的令牌,正是如夢令,把他遞給了馬雲飛。
馬雲飛見此,有點忐忑,但還是伸出雙手接了過來。
張彪和老乞丐見此,均是心中一喜。他們知道,這塊令牌在胡明那個老狐狸那裏,想要拿出來是千難萬難,而如今到了馬雲飛手上,憑着對馬雲飛的印象,知道從這個熱血小伙手裏弄出來,就要簡單得多了。
就在大家都暗自慶幸的時候,胡明又冷冷開口道:「不過,我有一件事情要提醒大家。這個老乞丐剛才說他和無名閣的人關係匪淺,憑藉這一塊令牌就可以讓我等化干戈為玉帛,既往不咎,讓我等一起重獲自由。那現在無名閣的人就在村外,為何不來救他而讓他在這裏等死呢?」
「如果他真的說得上話,還應該是目前這樣的情況麼?就算他真和無名閣的人是一夥的,但此人本就是江湖敗類,一向言而無信,倘若將令牌給了他,他一出村子,出爾反爾,反而讓無名閣將你我大家一起打殺,大家到時又會怎樣?誰能保證他能說話算話?千萬不要相信什麼毒誓之類,一個人到了窮途末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何況他又不是沒有幹過?」說完將目光投向苟歡,一臉陰沉。
「你!」苟歡聽聞此言,心中一急,竟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胸膛激烈地起伏着,情緒不能自已。
大家一看老乞丐的情景,也都嚇了一跳,不過誰也沒有靠近他,畢竟這個人也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而張彪此時也開始猶豫起來,覺得胡明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究竟該怎麼辦,他心裏也沒數。
馬雲飛同樣捏緊了手中的令牌,並很快就放在了懷中,沒有了拿出來的意思。
老乞丐心潮激盪,不過也慢慢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越激動,寒心針就會遊走越快,現在已在心臟邊緣,如果自己不控制好情緒,事情只會越糟。
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將心境平復下來,雙眼十分怨毒地看向胡明,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唯一的機會是證明自己的話。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大家和我聯絡的那個人是誰,他就是無名閣的閣首,整個無名閣的人都聽他的驅使,只有他的命令可以讓大家避免生靈塗炭。」
「大家一定要相信我,況且我燃放的三響炮就是無名閣特製的千里鳴,是江湖上唯一的無名閣聯絡信號,如果不是無名閣的閣首親手給我,試問江湖上又有哪位聖手可以製造出來?張捕頭,你也算半個江湖中人,你給他們說。」老乞丐竟然將話語轉向張彪,他也看出來了,張彪和胡明等人並不是真正的一條心。
大家聽完此話,又呼啦啦地將目光轉向張彪,似乎也想聽聽這位平日裏威信很高的地方捕頭的話。
張彪一看老乞丐竟然把鍋甩給了他,使他陷入兩難境地,不由得對老乞丐也動了氣。不過此時不是算賬的時候,畢竟先把這個問題應付了再說。
他也算是一個圓滑之人,想了一想,點頭說道:「不錯,這聯絡煙花確實是無名閣獨制,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模仿的。不過我相信胡兄應該有一些獨特的見解,不知可否也說來聽聽?」就這樣一腳又把問題踢給了胡明。
村裏的人哪裏懂得這些,一聽還是胡明來說,禁不住又朝胡明看去。
胡明微微一笑:「這個煙花是真的!」就在眾人紛紛點頭的同時,卻又接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