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都頭將兩人放在義莊後,就急忙趕回衙門徹查拐賣人口一案。
白若雪捧着成金良的首級看了一下,又圍着他的屍身仔細檢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致命傷。
「奇怪了,全身上下沒找到傷口,腦袋上也沒有鈍器擊打的痕跡,他也不是被毒死的。」
趙懷月拿起屍格看了一眼,說道:「仵作在屍格上寫的是:用利刃割斷喉嚨,進而切斷首級而死。」
白若雪盯着屍身脖子處的切斷面,回想起《昭雪錄》上對創口的記載,斷然否定了這個論點。
「不對,他的死因並非割喉。」
「何以見得?」
白若雪將切斷面指給趙懷月看:「這種切口絕對不可能是人活着時所能夠造成的,他應該是死了至少二刻鐘、甚至三刻鐘以後才被人斬首的。」
「那麼今早的阿威呢?」
「他是剛死就被斬首,兩者的切口反應完全不一樣,所以我才能這樣確定。」
趙懷月注意到切斷處下方有淡淡的印痕:「你看,這裏好像有繩子勒過的痕跡。」
白若雪將首級和脖子拼接在一起,還真隱約有道勒痕。
「原來如此,他是先被人用繩子勒斃,再過了一段時間切下了首級。」
「不過就他這麼大的體型,這麼粗的脖子,一般人怎麼可能勒得死?」
「唔......」白若雪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現:「下藥啊!」
「下藥,你是說迷藥?」
「對呀,別忘了那雜耍班擄掠少女的時候,必定會用到迷藥。」
「你覺得這一切都是雜耍班做下的?」
「就算不是,也和他們脫不了干係。這繩子和刀子,他們那邊可是有現成的,別人要拿也很簡單。阿威被殺,不就是用了阿德的飛刀嗎?」
「你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道理。」趙懷月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還有,剛才我在檢查傷口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怪事情。」
白若雪將將屍身翻了一個面,把背部朝上。
「你看這些個地方,他的背上有嚴重的擦傷和撞擊的痕跡。不僅如此,手背、腳踝和肘關節這些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而且全部是死後才造成的。」
趙懷月看了白若雪所指的那些部位,果然有相當明顯的擦傷,尤其是背部,有着成片青紫色的瘀傷。
「屍身有大量死後的擦傷,首級又是死後過了好幾刻鐘以後才被斬下。這麼說來,只有一種可能了。」
白若雪朝他點了一下頭,接着說道:「梁子興的房間不是案發現場,成金良是死後才被人搬進房間的……等等!」
說到這裏,白若雪突然發現了有個不對的地方。
「之前有個人在問話的時候,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誰?」
白若雪說出了一個名字,並將那句話告訴了趙懷月。
「是他!?」
他聽到這個名字先是吃了一驚,隨後贊同道:「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他說的這句話就說得通了。」
「白姑娘,趙公子!」
從外面傳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
「鄭都頭,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白若雪有些意外:「阿德把事都說出來了?」
「都招了!」鄭都頭手裏拿着供詞喜笑顏開:「我從馬嬸家將那個叫冬芸的女娃帶到衙門指認,結果她一眼就認出了阿德。我又唬了他兩句,他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們做下的那些齷鹺事都交待了出來。」
「太好了,終於能將這些人渣繩之以法了!」聽到這個消息,白若雪深感欣慰。
「對了,我還發現了一件事,覺得應該和這次案件有關,所以拿
第36章 長恨悲歌(十六)迷霧漸散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