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起床,劉恒生就拿着一疊紙來找白若雪了:「白議官,這些就是你要的東西。」
白若雪終於等到了他送來的驛站情況匯總。
「多謝劉侍郎,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可是至關重要之物!」
待劉恒生離開後,白若雪逐一查看四個驛站的佈局圖。這圖上不僅能夠清楚地看出整個驛站的結構和房間佈局,連北契國使節團入住那天誰住在哪個房間都標註得一清二楚。
白若雪依次找到了那幾天耶律元榮所住的房間位置。
「冰兒,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白若雪將四張佈局圖依次排開道:「除了發生過入侵事件的兩個驛站以外,耶律樞密使在入住其它驛站的時候,住的都是一樓的房間!」
「這說明,耶律樞密使之死,與他睡的房間樓層有關?」
「對,兇手抓住了一個機會,用一個出人意料的手法殺害了他!」
肥胖的身軀、對樓房的厭惡、被入侵的驛站房間、被動過的夜光杯、窗外的犬吠聲、割破的手、圍欄上的銅製鳶尾花、勾破的衣襟、趴在南門口的遺體、被鋸斷的索環以及掉落的銅像,所有的線索都串聯在了一起。
「這起案件所缺失的書頁,也已經全部找齊。」白若雪將佈防圖收起道:「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謎題了:兇手是誰?」
「雪姐,你心中已經有嫌疑對象了吧?」
白若雪點頭道:「按照你所破解的脫身方法,那天晚上能夠做到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也就這麼幾個人而已。我們再好好把那晚發生的事情梳理一遍,一定能夠找出兇手的真面目!」
她將那晚所有人的證詞都找了出來,按照順序整理整齊,然後找來了一張白紙,把那天發生的事情依次寫了下來。
「首先,我們把那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全部梳理一遍吧。」她邊念邊記道:「那天先是由何統領制定了新的佈防方案,得到了幾位殿下的首肯。三皇子起身之後,讓聶主簿把前一天侍寢的那對母女送走。沒想到聶主簿送走母女之後,又帶來一對由臨淮郡王送來的兄妹。三皇子收下之後,拒絕了出遊東屏山的安排,讓忽魯孛左丞代為前去。」
冰兒看着手中的證詞,應道:「根據阿速台將軍的證言,從聶主簿送來那對兄妹之後、一直到奚寺丞派僕役送來賞賜為止,三皇子一整個白天都沒有離開過房門。這中間,只有送吃食的僕役進去過。」
「白天這段時間應該沒有問題。」白若雪輕輕點頭道:「接下去就是酉時四刻,宮裏送來了給兩國使節團的賞賜。戌時剛過,奚寺丞帶着二十二名僕役前往同文館送賞賜,其間被三皇子叫到了房間裏,命他把那對兄妹帶走。戌時二刻,斡勒日從西門溜出去薰風院找鳳仙。戌時三刻,奚寺丞把兄妹送走之後重新回到同文館,直到戌時五刻左右才帶着僕役離開,阿速台也隨即回到自己房間休息了。戌時五刻至戌時七刻,兇手就是趁着同文館暫時無人值守的空當,溜進去刺殺了三皇子。」
冰兒補充道:「這段時間裏,聶主簿在戌時六刻左右也帶着二十二個僕役去班荊館送賞賜。據他之前所說,是因為過度勞累導致頭暈,在自己房間裏休息了一會兒才去送的。」
「用賭錢來治頭暈是吧?」
「咦?」
「冰兒,你是不知道。」白若雪沒好氣地說道:「這聶主簿可是嗜賭如命,那天晚上劉侍郎也說了他經常去賭場賭錢。之前那個車夫繆阿進也是賭鬼一個,所以我猜想他們兩個是不是平時會在一起賭錢?後來我借着詢問燕王殿下遇險一事,順口問起了繆阿進,結果他真的承認那晚聶主簿是在和他們幾個僕役賭錢,還贏了不少。」
「可是要是一直在賭錢的話,不就證明了他沒法去同文館刺殺三皇子?」
「但是他中間曾經離開過一次,時間還不短,有二刻鐘之久。據他自己回來後所說,是去安排送賞賜的僕役去了。不過開始的時候他輸了不少,回來之後又賭了好一會兒,卻轉了運把之前輸的全部又贏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