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看他醒了,已經急得想要強行將他喚醒的興揚道長鬆了口氣:「謝天謝地,王爺您可醒了。」
孫野面色也有些不好,蒼白的不正常。
看慕容清音醒了,孫野咳了兩聲,壓下胸口翻騰的血氣:「王爺是想拖死末將,替檮杌將軍報仇?」
她似笑非笑,桃花眼不帶任何感情:「說好的一個時辰回來,您拖到兩個時辰。幸好末將還有點兒微末本事,不然的話只能給王爺和陛下殉葬了。」
……
慕容清音苦笑,帶着歉意:「抱歉,孫將軍,是本王無用,讓你受累了。」
「誰說我小皇叔無用,拖出去砍了!」容易眼睛還沒睜開,先開始「霸氣護夫」。
孫野譏誚的笑了一聲:「嚯,皇上威風啊,當然是攝政王說的。」
「攝什麼王也不能……攝政王?」容易猛地睜開眼坐起來,被嚇醒了,一時淚汪汪的,「不是,我……」
「好了,沒事了。」慕容清音順手揉揉少年的頭髮,捏了捏眉心,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
青年剛準備下床,忽然看容易眨了眨眼,眼神變了。
少年容易清澈而純真的眼神變得陰鬱起來:「小皇叔?清音哥哥還真是喜歡這個稱呼啊。」
嗯?
房間裏所有人都一愣。
不是,這怎麼還突然玩變臉了?
慕容清音倒是不覺得奇怪。
畢竟容易和自己的前世吵了四天都不肯醒,他也不指望帶回來兩片魂魄,能自動合成一個。
聞言,慕容清音挑眉:「怎麼,你和自己吵了四天,沒聽你喊過小皇叔?這會兒倒是睡醒了。」
他笑了一聲,抬手往容易額頭上一敲:「要找茬也換個理由。」
「那會兒沒注意,只顧着和他生氣了。」青年容易的魂魄頓了頓,表情軟和下來,伏到了慕容清音的肩頭,「清音哥哥,我討厭小皇叔這個稱呼。」
「那你別叫。」慕容清音又敲他一下,將人推開。
少了那副蒼白病態、帶着破碎感的容貌,慕容清音心底對前世容易和對如今的容易就沒有任何區別了。
青年容易愣了愣,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睜眼,反而不如夢裏受清音哥哥待見了。
不等他說話,檮杌賤兮兮地湊上來:「王爺,皇上這是睡傻了?」
怎麼看着奇奇怪怪的?
青年容易抬眼看了檮杌一眼,露出一個笑容:「檮杌將軍倒是一成不變啊。」
……檮杌直覺這不是什麼好話,默默地閉上嘴又退了回去。
慕容清音將人推開,起身下床:「既然醒了,別在床上賴着了,把那些摺子看了。明天開始準備,救你的狗命。」
「?」
青年容易一臉不可置信:「清音哥哥,你讓一個死人給你批摺子?這也太黑心了吧!」
慕容清音回頭看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容絢爛。
青年容易打了個寒戰,本能地縮了縮脖子:「清音哥哥,有話好好說。」
別這麼笑啊,一笑就要人命的模樣。
慕容清音這才斂了笑容:「明明都回來了,還胡說八道。再胡說,本王也不介意送你再去死一次。」
想死,做夢!
既然將他拉了回來,他就只能是自己的,生生死死,都必須陪在自己身邊。
……青年容易覺得,還是夢裏那個會安慰自己的慕容清音更可愛,這個……着實很像小時候那個會打他手板的慕容清音啊!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世的容易,可比他小時候過的悲慘多了。
至少他小時候,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