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物容易笑吟吟地看着姚羌,那模樣倒像是在賞花飲酒一般。
「犬戎王在想什麼?想為什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還是想,為什麼你殺不掉我?」
容易笑着問,隨手從一旁撿起一條鞭子,拿在手裏把玩着。
姚羌不想和容易說話,對於失敗者而言,沒有什麼比勝利者的笑容更扎心的了。
容易歪歪腦袋,看起來天真無邪:「哦,你或許還在想,為什麼你的弟弟只會害你。」
少年的笑容純真無辜:「不好意思啊,這些問題朕一個都不想解答。」
他是來殺人的,又不是來做慈善的。
他對姚羌的殘軍在哪裏全無興趣,對姚呈藏在哪裏也沒興趣,不過都是些小魚小蝦,他如果願意,隨時都可以吃下。
他才十八歲,人生還會再有幾個十八年,如果他想,足夠他一點點掃平西域走廊,一統中洲大陸。
當然,這要看清音哥哥是不是願意繼續動武。
姚羌被容易的態度氣的咳出一口血來:「容易,你他媽是個變態嗎?」
容易努了努嘴,笑了:「喲,你看出來啦?看出來你還不跑,還回來送死,你是白痴嗎?」
姚羌閉嘴了。
和容易比口才,他可能死的更快一些。
死因:被氣死的。
容易湊到姚羌面前,笑容愈發璀璨,手中的鞭子忽然勒住姚羌的脖頸……
……
……
一個時辰後,慕容清音和諸人議完事,來到黑獄的時候,只有容易一個人在。
青年看着空蕩蕩的刑室,微微皺眉:「人呢?」
這裏平日都有十二個暗衛值守,但是現在他一個人的氣息都沒感覺到。
「讓他們都下去了。」容易笑笑,「怕我手太髒,他們看到做噩夢。」
「嗯?」慕容清音沒反應過來孩子說的什麼。
或者說,這話說的不合適。
黑獄裏的都是什麼人啊,掌天下刑罰,多髒的手段他們沒見過,至於讓他們都覺得髒?
容易懶洋洋地靠在太師椅上,不做解釋,只是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明媚清冷的陽光。
慕容清音想伸手將孩子拉起來:「那姚羌呢?」
行,暗衛都是他遣散的,難不成他真把姚羌放了?
容易並沒有伸手。
少年笑了,抬手指着刑室角落裏一處說:「喏,那裏。」
慕容清音隨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愣住。
刑室昏暗的角落裏多了一具人體骨骼,剔的乾乾淨淨,一點兒肉都不見。
如果不是骨頭白的過分,他甚至會以為刑室里一直有這玩意兒。
……
慕容清音捏了捏眉心:「肉呢?」
「朱厭拿去餵狗了。」少年笑着說,「就是他走的時候,說我手髒。」
……
朱厭都說他手髒,那看來是真的過分了。
也是,一個時辰不到,他就把人剔這麼幹淨,這小子是庖丁轉世?
慕容清音覺得自己還是躺平擺爛的好:「別和我說,你還做了張人皮鼓。」
小兔崽子念叨過很久人皮鼓。
「哦,沒有,我不會做鼓。」容易聳了聳肩,「讓夔幫我做了。」
……
「他只是叫夔,他不擅長做鼓。」慕容清音頭都大了,「你……」
「他說了,他幫我做,不然我可以把他做成鼓。」容易一臉無辜,「我真沒脅迫他。」
如果夔在這裏,一定要叫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