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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成長的代價

    紅瑤站在黑水崖上,禁錮連老、西苳等惡鬼的鮫人拖着一個圓形物體出現。

    「是小花花啊,我們等了你好久。」

    「小花花,這是我們在水下面發現的,你看看認不認得?」

    「你是不是不高興?」

    他們的身上佈滿傷痕,他們的笑容燦爛盛開,在死一半黑水中開出最美麗的花。

    紅瑤擦了擦眼睛,「那幾隻鬼,還活着嗎?」

    有鮫人拍拍胸脯,「活着呢,怕死得很,明明脫離我們就能換來自由。」

    「有的還想操控我們身體呢!」

    「一群龜兒子,想屁吃。」

    紅瑤笑了,「今天有個姑娘想看仇人死沒死,她來不了了,我替她看看。」

    鮫人砰砰拍水,「一群狗東西,盡禍害別個。」

    「不說這個了,快退兩步,這玩意送給你!」

    偌大的圓盤被甩上岸,奇異的是出水那一刻圓盤瞬間變小,化作巴掌大落在紅瑤面前。

    她拾起來,那物件似玉非玉,觸手溫潤,上書有一段極小的字。

    【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爁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於是女媧鏈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

    蒼天補,四極正......】

    「不認識,這是字嗎?和我見過的怎麼不一樣?」她收起圓盤,「等找到晏九洲後給他看看,他那麼聰明,說不定知道是什麼。」

    吳念死了,飛廉出了什麼狀況藍也不肯定,現在這種情況紅瑤想走也放不下心,她隨即往海面上游。

    可惜等紅瑤到小漁村,來來回回將不大的漁村翻了個遍都沒看見,問誰都不知道吳念去哪兒了。


    她頹廢坐在石頭上看海,心道:如果晏九洲在就好了,好像有他在,什麼事都能順順利利。

    飛廉到底做了什麼事,比刨珠還要嚴重,還要讓藍失望到寧願放棄他?

    秋風微涼,從海面吹拂過來的風帶着咸腥味,金烏西垂,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染紅半邊天際,染紅半片渤海。

    這股熱量仿佛落下人間,不知哪裏來的烏雲將火紅天空遮蔽,轉眼間仿佛進入黑夜。

    海水翻湧,烏雲之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將海水吸了上去,上與雷雨雲相接,下端直接延伸到水面,旋轉間移動,把地表面上的水、塵土、泥沙等卷挾而上。

    「是海龍捲!」

    「快跑啊!海龍捲來了!」

    有人對紅瑤大吼,「姑娘,快離開海邊!」

    眼前海龍捲如一條貫天徹地的龍,只是微微移動身軀,就能將房屋、樹木、道路盡數毀滅。

    其力量,好不駭人。

    紅瑤面色譁變,這是......鮫人族的血脈之力!

    氐人國出事了!

    她穿過砂礫和碎石,奮力跑入海中。

    等她游到氐人國的時候,一切塵埃落定。

    紅瑤臉上、手上全是剮蹭傷痕,眼睜睜看着藍躺在鮫人雕像下,他的胸口血肉模糊,死氣纏繞身體,闔上藍色雙眸。

    鮫人們默哀垂淚,飛廉胸口也都是鮮血,他留下紅色眼淚,手裏捏着半顆血粼粼珠子,問出一句沒有人能給出答案的問題,「我是不是做錯了?」

    在紅瑤奔走短短時間裏,藍從小漁村將飛廉帶回,在鮫人們的幫助下,將自己鮫珠與飛廉破碎鮫珠交換,用血脈之力助飛廉再塑體魄。

    而他,用自己微薄力量維持影月容貌,然後死去。

    影月最愛美,必然不許自己化作泡沫消散在海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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