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素風喉嚨如被堵住,硬逼出一句話,「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一盆水當頭潑下,采白大叫醒來。
他看見半身是血的紅瑤嚇得一口氣幾乎喘不上來,「是你,有沒有看見......」
他一邊說一邊看,就見被捆得像毛毛蟲的杜素風和血人似的遲苓,便以為杜素風殺死了遲苓,悲從心來。
「先別嚎,沒死。」晏九洲說:「那女子碰過什麼東西沒有?」
采白愕然,「這位、這位公子,您在說什麼?」
晏九洲一面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一面似笑非地笑地說:「或許我說得再準確一點,元奇山長老,是她殺的。這種本領,遠非她能做到,她把東西藏在哪兒。」
紅瑤滿臉詫愕之色,卻見采白嘴唇發抖,似要辯解,最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不是元奇山的人。」他苦笑,「我怎麼沒有看出來。」
采白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小姐某一天對我說,可以報仇雪恨了,然後沒過多久他就死了。執法堂的人來了很多次,元奇山都不知道被掀了多少次,也沒有查出問題。」
「元奇山被掀了都沒找出東西......」晏九洲把目光放在遲苓身上,「也就是只有她,才知道。」
采白胡亂擦擦臉上的水,跪下哀求,「求求兩位救救我家小姐,真的只有她知道,真的!」
紅瑤不知道怎麼說遲苓的情況,「她......」
「沒死,」晏九洲道:「也沒活。」
他伸手丟垃圾似的把杜素風丟采白身邊,「安靜看着他。」
紅瑤問:「你有辦法把她喚醒?」
「沒有。」
「那你準備做什麼?」
晏九洲扭動脖頸,鬆動鬆動手指,「沒死,就代表生魂還在身體裏,記憶也在,看遍她的記憶,就知道我們要找的東西在哪裏了。」
「記憶?」紅瑤好奇道:「能看到多少?全部嗎?她洗澡如廁也能看見?」
晏九洲微眯起眼,煞氣十足地磨了磨後槽牙,直接一動手把她嘴捏上。
杜素風在威逼利誘采白給他鬆綁,紅瑤舉手表示自己閉嘴,晏九洲卻閉眼聞了聞,皺眉道:「陰魂不散的傢伙。」
紅瑤得了自由問,「怎麼了?」
「執法堂的人來了,是引妖香的味道。」晏九洲說:「這地不安全,換地方。」
紅瑤當即扛起遲苓,一轉身差點把遲苓腿撞晏九洲身上,她無知無覺道:「去哪兒?」
晏九洲失笑搖頭,捻出一根細細的狐毛浸在血里,一手撈一個將杜素風和采白帶起,「去寶庫。」
杜素風哪裏願意,當即就要放聲大呼,急的采白哀求連連,晏九洲嫌麻煩故意擦着樹掠過,直接將人撞暈。
晏九洲丟下一句話,「小娃娃,犟得狠,一會兒你若看不好他,我就要讓他永遠安靜下去。」
采白瘋狂點頭。
一行人來到寶庫入口,山崖上一條大瀑布如玉龍掛壁,滾滾傾入清澈異常的大湖之中。湖水翻滾,月色波瀾,除去瀑布之音,已無別聲。
紅瑤放下遲苓,「不進去?」
「老狐狸,門口放了點東西,說不定就是抓被逼到絕境,來一出燈下黑的狐狸。」晏九洲一眼看穿,「去咱們這位內門預定弟子的房間裏。」
喜歡她從棺中來!
第一百二十章 只有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