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走了滕兵,李祥心裏着實有點不知所措,好好的他站在背後幹什麼,一天天神出鬼沒的,搞了李祥一個措手不及,還好撞了他一下把他的注意力轉移了,要不然滕兵肯定得抓住上班時間干與工作無關的事情這件事喋喋不休,再加上滕兵剛在工地上發了一頓火,回來之後又抓住了李祥的小辮子,這不是往滕兵手裏遞刀嗎。
李祥晃了晃腦子,管他的,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隨便他怎麼弄吧,他要是想拿這事借題發揮李祥也無可奈何,誰讓他是領導呢。
不一會,李祥就遠遠聽到李秋雲的尖叫聲,「你是怎麼弄的,剛出去一會就被撞了,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事情啊,要不要去醫院啊,疼不疼啊……」
或許是滕兵安撫住了李秋雲的情緒,不一會她的聲音就逐漸小了下去,李祥也沒聽到什麼動靜了。
事情過了幾天,滕兵忙於工地上的事情,也沒再提這天的事情,那是因為不斷有各種事情不斷湧現,滕兵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其他地方,根本無暇關注李祥了。
第一件事,就是施工隊來要錢了。其實這件事是埋雷很久的事情了。在高恆主政期間,管委會在計價撥款方面就很不及時,但是因為前期高恆和施工隊之間的「互幫互助」,關係還算可以,所以勞務款方面即使給的不是很及時,也不是很到位,但施工隊也沒說什麼。施工隊的人天天在工地和項目部的人在一起,經常時不時刺探職工是否發了工資,在不同的人口中均得知欠了幾個月都沒發工資之後,施工隊的人也就沒怎麼提要錢的事了,畢竟項目部確實沒啥錢。
但是後面墜樓的事情發生後,項目部拿出巨款息事寧人,高恆被調離,施工隊的老闆就不會在乎那麼多了。一方面,施工隊是靠劉永君的關係過來幹活,而高恆也是劉永君手下的小弟,所以施工隊的人多少都會給高恆一些面子。可滕兵就不一樣了,他是臨時被推上來救場的,論關係不如高恆跟劉永君那麼親近,施工隊的人沒有在滕兵剛一上台就鬧開,而是在他過渡了一段時間後才要錢,已經算是很講「義氣」了。
而另一方面,項目部賠了錢之後,本來賬上就不多的錢這不就是更加雪上加霜了,當然項目部賬上到底有沒有錢,有多少錢,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其餘大部分人是不得而知的,施工隊這時候寧肯苦別人,也不可能再繼續苦自己的。那麼多工人的孩子上學、吃飯都等着要錢呢,施工隊老闆再巧舌如簧也不如真金白銀的鈔票來的實在。
多方面的原因,施工隊老闆也沒有刻意彈壓,最後的結果就是兩個施工隊好像商量好了,現場停工了,工人們都跑到項目部院裏堵着,也不大聲喧譁,也不鬧事,只是在能坐的地方坐下,有帶班的去跟領導協商解決。
這一下子搞得滕兵就上火了,一個上午跟帶班的在辦公室軟磨硬泡,好話說盡也沒有任何效果,這次施工隊的人是鐵了心不見兔子不撒鷹,不管滕兵許下什麼承諾,只要不給錢就堅決不走,不回工地上幹活。
到了接近中午快吃飯的時候,李祥坐在辦公室里就聽見滕兵在走廊里怒氣沖沖地吼叫:「你是怎麼管理你的人的?把他們都弄到項目部來做什麼?都在則坐着我就能變出錢來嗎?現場就這麼停工,耽誤了工期到時候你們來負責嗎?」
這一頓吼叫估計不單把職工們也嚇了一跳,也是吼給眾多工人們聽的。但是光靠吼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估計在電話那端的施工隊老闆也肯定是用無比委屈的語氣在分辯,只是在氣頭上的滕兵可不管這些,有了怒氣只管輸出。
事情沒有解決,滕兵也沒心情吃飯,就在辦公室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施工隊的人。過了一會,趙向陽也過去,加入了勸說的隊伍。
時間緩緩流逝,到了食堂開飯的時間。幾個人探頭探腦,看看有沒有人去吃飯,但是看着滿樓道的工人,又沒人動了。原定12點開飯,但是大家基本在11:50左右就已經到食堂去了,今天直到11:55了還沒人動,大家都在觀望。
到了12點的時候,楊林站了出來,挨個辦公室叫大家去吃飯了。大家這才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