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古道中,「一劍無影」闕庭芳背着華樓雋秀亡命泣血奔逃。
就在剛才,闕庭芳以極招接下帝流胤殺招時已斷去了他生的機會,如果他不接下,那死的將是華樓雋秀,帝流胤所說的代死就是如此。
「闕…庭芳,好友,你…不該來……」
「好友,你不要多說話……只要回到那,你就會沒事……」
「庭芳好友…我不要緊…放我…下來…你的傷比吾……重…咳咳……」
「你不要再說話了,我堅持的住……堅持的住……堅持住……」
蒼茫古林,闕庭芳向着東北方快速飛奔,他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生命,只能不斷地燃燒本命死元來換取時間,換取速度。
「就在前面!就在前面……」闕庭芳鼓勵道。
「好友…這是吾…的劫數,是吾…連累好友……」
「不要多說話,不要胡思亂想,堅持住!」
「好友…你在…虛耗本源…不可啊……」
「前面就是司徒昭景昔日建立的洞府,到了那裏你就安全…」闕庭芳咽下喉間的血元,「那裏能修復你的傷勢…,堅持住,就快…到了……」
前路茫茫,還有多遠,還有多久,闕庭芳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體內本源已近枯竭,今天他才發現,他那引以為傲的速度怎麼會這樣地慢?
雙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模糊,前路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崎嶇,他要堅持,他必須堅持,哪怕要倒下,也要將至交好友帶到那裏。
風聲淒淒,哀哀悠悠,華樓雋秀伏在闕庭芳背上,呢喃聲聲,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感知不到闕庭芳的死息了,他想呼喚好友。
「好友…好友…你知道…嗎?當初,你喜歡的…那帖劍字…是吾寫的……」
「好友…你曾說過,我們要…一起…漫遊死界…尋找死亡的……極致……」
「好友……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那支玫瑰……」
血泣聲聲,殷殷呼喚,卻再也喚不來好友的回應,背負好友的闕庭芳雙眼早已陷入枯寂的黑暗,只有那讓好友生的執念,驅使着他不停地向前飛奔,向前,向前……
華樓雋秀哀哀淒淒,血淚無聲,哪怕有一絲的清醒,他也要堅持呼喚好友,哪怕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
死亡?
他們早已死亡,怎麼還會再次死亡呢?
華樓雋秀血淚蒙蒙,呼喚着,呼喚着,漸漸陷入了黑暗……
「塵囂蔽日問頂峰,劍破無極證蒼穹!」
御劍凌霄,白衣無塵,塵囂殿殿主劍破真君指凝劍芒,擋下邪主帝流胤,問鼎劍道的劍意與帝流胤的王者氣場激烈衝擊,平分秋色!
「南劍閣高手一個接一個,你們太犯規了!」
「傷本座弟子的人就是你嗎?」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報上姓名,你有資格在帝流胤戟下留名!」
「劍破真君!」
劍芒一閃,劍鳴破空,下一瞬,絕塵劍鋒已至帝流胤面門,帝流胤不慌不忙橫跨天武戰戟,逆向殺出,鏗鏘炸響,兩人一觸即分,眨眼又戰在一起。
白衣行風,劍光流影,劍破真君維持極速與帝流胤交戰,帝流胤聚納萬邪之力,傾注於天武戰戟之中,緊守方圓,攻防有序。
然而,在隱匿在暗中觀戰的黑衣人看來,不論是帝流胤還是劍破真君,都是極其可怕的存在,尤其是劍破真君,竟然隱藏了實力,此次若不是有邪靈天災,恐怕他們進行任務的結果將是死亡。
為首的黑衣人靈犀一動,忽然發現在他們的藏身點不遠處竟然還有一批黑衣人,粗略觀測,這夥人的實力都是元嬰中期以上,可謂是陣容強大。
如果不是其中一人被戰場中的迸射出的氣勁驚動,恐怕連他都難以察覺。
他們的目標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黑衣人首領向着手下比了一個手勢,然後繼續關注戰場。
「你引以為傲的就只有速度嗎?」
帝流胤一戟盪天下,震退劍破真君後冷笑道。
劍破真君不答,鬆開絕塵劍,指劍起訣,但見絕塵劍飛旋而起,無匹劍芒升華而起,漸漸化為一柄驚世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