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半輩子見過無恥之徒,但真沒見過這樣的無恥之徒,簡直是不可理喻。
黃成也是的,這麼不公平的條約,他怎麼就簽了?
男人看着溫博學的憤怒,他也不生氣,只是看了一眼他兄弟說:「兄弟們,我還得去醫院看我爸媽,這裏就麻煩你們了。」
「記住,千萬別吵到鄰居,也別碰壞溫主任家裏的任何東西,別吵他們家人休息。」
「哥,你放心吧!我們就是放屁也會憋着慢慢放,不會吵到溫主任和黃老師的。」
說罷,那群染着頭髮,紋着文身的男孩就把這個所謂的哥送走了。
男人走後,這群小弟確實很乖,不吵不鬧,甚至都不坐溫言家的椅子,全都自帶小板凳,各自刷着手機,餓了就點外賣,水都不喝溫言家一口。
你要說他們打擾你,可他們連大氣都不喘。
但屋裏屋外全是人,溫言和她父母也沒法休息啊。
眼看時間過了零點,黃麗君在臥室來回踱步無法安寧,她去餐廳倒水喝時,小弟還客客氣氣驚訝的說:「黃老師,這麼晚怎麼還不睡?是不是我們吵到你了?那我讓兄弟們喘氣聲再小點。」
「不是不是。」對方的客氣,溫言她媽一點脾氣都沒有。
後來的兩天,這些人就是這麼輪流的蹲在他們家,溫言報過警,警察來的時候,那些人二話不說拿着凳子就走,警察一走,他們又打道回府的過來。
關鍵他們不吵不鬧,沒有損壞你家東西,連說話都客客氣氣的,你也沒法拘留他們。
警察來過兩次警告之後,這些人不進溫言家了,全都坐在溫言家門口外面和樓道里。
有的是自帶小板凳,有的就坐在樓梯間,搞得上下左右的鄰居都不敢和溫言他們家說話。
這天晚上,一家三口關着房門坐在餐桌跟前,光是想着門口還坐了十幾個人,一個個心裏就煩躁的厲害。
溫言看着傷者兒子留下來的協議,看上面寫着她爸媽初期要賠付80萬,後期每個月再支付一萬五的護理費和生活費,溫言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根小腿骨折,兩根肋骨骨折,雖說有些皮外傷,但怎麼着也花不了80萬,何況還有後期每個月支付的費用。
就這些傷,30萬都夠解決全部了。
這一家人明顯是無賴,就是來訛人的,他舅已經被卷50萬走,他爸媽也拿了20萬出來,可這些人還不行。
流氓,一個個就是流氓。
啪嗒把協議摔在桌上,溫言氣得要命,覺得這些人比宮宣還過分,比他還要欺負人。
溫言諮詢過律師,律師說案子肯定能贏,但拿門口那些無賴確實有點為難,關鍵那些人都是油子,你關進去教一下,他馬上又出來,又接着坐你家門口。
你說判個重的,他們也沒幹啥,重也重不到哪去。
主打一個膈應人,噁心人。
而且溫博學最怕的就是鬧到學校去,昨晚已經在商量給錢的事情,被溫言攔住了。
溫言不是拿不出這錢,只是覺得給這錢好傻,而且這夥人是故意坑他們,他們錢要是拿得容易,以後隔三岔五就會碰上這種事情。
餐桌跟前,溫博學無力地說:「我已經被他們鬧得頭昏腦脹,已經記不住清楚黃成的車子那天到底有沒有碰到他們,他們是怎樣出來的。」
經過好幾天的精神折磨,溫博學怕這夥人了。
溫言見狀,淡定的說:「交警的判決都下來了,我們按比例負責任就好,再說車子不是爸你開的,爸你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也已經在幫舅舅了。」
黃麗君聽到這裏,只是無奈的嘆氣。
好不容易說今年的日子好過一點,怎麼就碰上這樣的事情?
「他們要是真鬧學校去,我恐怕會被停職。」想到他們會去學校,溫博學就愁的頭疼。
他最怕的也是這一點。
這輩子做什麼都光明磊落,卻不想這個年齡碰上這幫無賴。
溫言長長吐了一口氣:「爸媽,你們先去睡吧,等明天再說。」
這會兒,溫言心裏已經在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