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轉頭看向正在地上跑動的灰兔,可她那不是一般的兔子。
李海淮見阿狸沒說收也沒說不收,他很是不自在,他把兔子抱着,微微垂下眼眸,「抱歉,剛想起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李海淮像是落荒而逃,又像是在氣自己,今日行事太過怪異。
阿狸看向菜籃子,裏面有胡蘿蔔,還有一些新鮮的菜葉子,這人是對她有意思呀。
對她來說,李海淮是書院的武先生,每次在他課上,自己循規蹈矩,沒有做些出格的事,可那人對自己的關注總是比別人多。
有時,在她上琴藝課,他還會路過。
如若有去後山彈琴,或是找個不會打擾人的地方練琴,這人也會很巧的出現。
一來二去,兩人慢慢熟悉。
李海淮也曾直言不諱,「我喜歡你的琴音。」
這世上會彈琴的人那麼多,可他只對她一人的琴音有感覺。
聽他說這話時,阿狸一下就注意到他的眼睛明亮,睫毛修長,眼尾仿佛還自帶淺粉色的暈染效果,讓人的心窩子都亂了一瞬。
他還有着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小灰兔聞着新鮮菜葉子的味過來了,阿狸摸了摸它身上軟乎乎的毛髮,等兔子白了再談其他吧。
?
放榜,是在三天後。
榜首解元,是肖婉狸,還有她寫的文章都被張貼在告示欄上面。
武寧德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那字,他還聽見有人朝着站在人群後面,抱着一隻灰兔子的女學子喊着:「肖婉狸,你是第一哎,你真了不起!」
是她,肖婉狸。
他認得她的字。
小灰兔的灰毛又變淺了一些,她那時只在前十,沒有當上榜首。
如今,她幫她做到了。
楊翠娥渾身一僵,她的名次在最後面,她的心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慌亂起來,她看向武寧德,他認出了她的字,也知道了她的名字,那她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還有意義嗎?
阿狸一一謝過周圍的道喜,她往武寧德那邊看去,他的名次是第二,亞元。
此次,所有中試者都有資格參加次年在京師舉行的會試。
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武寧德瞧見阿狸轉身便走,他連忙跟了上去。
然而,等他追上人,他見到李海淮手裏提着藥包,和阿狸走在一起,兩人不知道說些什麼,李海淮一臉擔憂,肖婉狸是一臉欲言又止。
李海淮他知道,是李家那位離家多年的小侯爺。
武寧德停下腳步,現在不適合上去了。
還有,他要把以往兩人的書信全都找出來,他到時要給她一個驚喜。
不知等她知道這些年的筆友是他,他還是一個太子時,她會如何,會不會欣喜若狂,愛他如痴如狂?
武寧德帶着對將來美好的幻想離開了。
?
阿狸抱着小灰兔,很是無語地看向李海淮。
李海淮再次說着:「我問了大夫,大夫說,兔子會掉毛是正常的,可毛髮的顏色從黑變灰,那可能是它病了,要麼就是老了,我還讓他開了藥。」
阿狸皮笑肉不笑地說:「我的兔子很好,謝謝李先生的關心。」
李海淮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阿狸懷裏的兔子上,兔子的毛髮顏色好像又變淺了不少,實在怪異。
這時,兔子的兩前爪搭在阿狸的胸膛上站了起來,還嗅着阿狸的下巴。
而她的那處沒有凹陷,反而那形狀更是明顯了。
真好看……不是!
非禮勿視!
李海淮慌亂收回視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