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輕蔑的撇了一眼江建設兩口子,眼底滿是看不起,連連嘖幾兩聲,搖着頭走遠了。
其他人也步履匆匆的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不再理會江建設兩口子。
江建設見此,完全沒有想到僅僅過了一夜,鄰居們就不買他們的賬了。
都怪何嬸多嘴多舌。
江建設恨恨的咬了咬後槽牙,滿臉陰沉的拉着罵罵咧咧與路人爭吵的江王氏,步伐沉重的回了家。
沒想到江暮這個兔崽子臨走之前還給他挖了一個坑,讓他有口難言。
現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江暮臨走之前將他家洗劫一空。
都認為是他們耍賴,不想兌現給江暮每個月寄包裹的承諾,故意找的藉口抹黑江暮的名聲。
雖然他昨晚回房時,確實這麼想過。但他立馬就否決了啊?
先不說寄給江暮的包裹裏面裝什麼是他自己做主?
就算是寄餅乾糕點,也花不了多少錢,還能賺的好名聲,他何樂不為呢?
所以不給江暮寄包裹的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掐斷了。
實在是沒有預料到,睡一夜起來,他就從千元身家變成窮光蛋了。
而且以後但凡他有一個月不給江暮寄包裹。
這些鄰居們能在背後把他們一家人的脊背戳個大窟窿。
廠子裏的同事們一人一口口水,淹不死他也會膈應死他。
更可恨的是,明明就是江暮不聲不響的拿走了家裏所有的錢,以及江建平的賠償金。
卻沒人相信,他每月還要拿着自己的工資,一包一包的往鄉下寄。
萬幸的是江暮成功代替江寧下鄉去了。
就是可惜了江建平的賠償金,那可是1200塊啊,足球夠平常一戶人家花用三年的了。
江暮這個黑心肝的小崽子,也不怕噎死他自己。
當天傍晚,江建設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江寧到紡織廠勞務科。
準備接手紡織廠給江暮預留的工作崗位
江建設這人看着老實憨厚,其實處事很是圓滑,一見到勞務科科長,刻意用身體擋住了可能來自門外的視線。
笑眯眯的擼了擼袖子,露出一條嶄新的大前門,乾淨利索的推到勞務科科長手裏。
正欲開口說明來意,話還未出口,那條沒有拆封的大前門就被完完整整的推了回來。
勞務科科長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江建設的賄賂,同時毫不猶情的撲滅了江寧想要接手江暮工作的痴心妄想。
更別提房子過戶,江建設的話剛出口就被勞務科科長罵了個狗血淋頭。
一個小時後,父子兩人灰頭土臉的走出紡織廠大門,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一個半月後,知青點的工作人員再一次登了江家的門,語氣冰冷,帶着不可置疑的口吻,通知江寧準備下鄉事宜。
氣的江建設的大腿根都被掐紫了,早知道江寧早晚都要下鄉,他何必費勁巴拉的算計江暮。
現在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真真是得不償失。
……
直到高考恢復,江暮考上大學,分配到紡織廠工作,這才和江建設等人再次聯繫上。
「乖孫,你別聽江秋草瞎說,要不是她拿錯了證件。
你也不會在鄉下吃那麼多苦。」
江李氏刻薄的聲音響起,將江暮和江秋草的神識都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二人同時避開了對方的目光。
江暮是因為嫌惡,不想多看江秋草這頭白眼狼一眼。
拜江秋草所賜,江暮從幾年前,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個人根上是爛的,不管你怎麼呵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