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這一天註定要記入天海市的史冊。
不只是因為下了一天一夜,超過歷史極值的暴雨,還因為天海市的經濟龍頭沈家,一夜之間破產。
沈家老太爺,也因為這一打擊,直接腦梗中風,成了植物人。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掌控了天海市四分之一經濟命脈的沈家,其他企業要到天海市發展,都要進貢一年利潤的土皇帝,倒塌得十分迅速。
有人叫好,有人嘆息,有人疑惑。
到底是誰這麼厲害,居然搞掉了沈家?
有人一查,發現是蘇家,頓時就閉了嘴。
蘇家,雖然失去了蘇振東,不復一流世家的實力,可家底依舊在那裏,要搞一個徒有經濟實力的沈家,並不困難。
不過還有不少人很疑惑,沈家怎麼得罪蘇家了?
有心人細查,發現了其中寧天的蹤跡,當即停下來,不再往下探查了。
寧天,這在當初去過華陽武館的人心裏,已經成了一個不可言說的秘密。
九月的西北已經有些冷了。
在藍河流過的岸邊,有個三層小樓,顏色灰白,做的是仿古的建築。
二樓往上,原本該是木製的格柵窗,卻換成了大片透明的玻璃,成了敞亮的陽光房,露台也十分寬大,一條木製樓梯,從二樓一直落到河岸邊,下面有一處四五米寬的台子,很適合釣魚。
一個發須半白的威嚴男人就在這釣魚。
坐着太師椅,面前是個樹藤茶桌,上面還摞着紫砂茶具。
他喝了口熱茶,再撥動一下魚線,慢慢悠悠地等待魚兒上鈎。
「會長,您七十大壽的請帖已經發到社會各界人士手上去了。」一個手下恭敬地匯報,站在一旁。
「輕聲,你嚇到我的魚了。」
一聲隱隱的怒喝,讓這手下瞬間低頭,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生怕惹惱了這位,給自己招來禍事。
好在最後男人沒責罰他什麼,只是道,「行了,壽宴的事我知道了,你們繼續操辦就好。」
「是。」手下這回兒壓低了聲音,仍舊恭恭敬敬的。
這個讓人很畏懼的男人,就是西北古武協會的會長吳昌鼎,誰也看不出來,他看上去才五十幾歲,其實已經七十了。
吳昌鼎,年到七十,卻樣貌年輕,為人狂傲毒辣,一身實力驚人,排行古武至尊榜第287位!
吳昌鼎一抬魚竿,釣着了一條小青魚,他摘了甩回河裏,「我那些徒兒都會回來給我祝壽。」
「其中最有出息的,就是白虎了,年紀不大已經步入了宗師境界,很讓我長臉啊。」
「白虎上次他打電話和我說,辦完私事就回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你去催催。」
手下趕緊點頭應是。
結果這時候,一個人匆匆跑來,腳步急亂,「會長!會長!不好了!」
吳昌鼎眉頭一皺,沉聲道,「你把我的魚嚇走了,什麼不好了,大驚小怪。」
那人脖子一縮,這才顫顫巍巍道,「會長我收到消息,說,說」
「快說。」吳昌鼎有些不耐。
那人吞了口口水,咬牙,「消息說,白虎師兄死了!」
砰!!
吳昌鼎手裏的魚竿直接粉碎。
河岸上的樹無風自動,嘩啦啦直響,而藍河原本寂靜的河水都波動起來,好像有一隻大手在不停地攪動河面,波濤漸滾。
報信的人哪裏正面對抗過這麼大的威勢,頓時就有點腿軟,在癱倒之前,被吳昌鼎一手抓了起來。
他怒氣上涌,雙目微紅,「你說什麼?白虎死了?!」
「是是江南那邊傳來的消息說白虎師兄死了」
嘩啦!
藍河水拍打上岸,碎成水沫。
「一個宗師,怎麼能被人輕易殺了?」
「查,讓人給我查!」
「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殺了白虎!就算是官方也不行!」
「查清楚,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