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湯水喝了。」那老嫗不知何時又恢復了先前模樣,竹籤般黑手,顫顫巍巍端着一方黑碗又來問道。
莫說此湯不是孟婆湯,但看湯水中漂浮骷髏,張帝辛也無一絲胃口,自在一旁擺手,不敢接過。
孟婆似對這種情況早已習以為常,依舊在一旁不依不饒道:「快喝了這湯水。」
先前還未覺出此聲如何,如今一定,張帝辛卻覺一聲音起,便如鑽耳如心,再一聲起,更覺心神激盪,難以自穩,第三音起,只覺身子一僵持,雙手竟不由自主向前,端起黑碗來喝!
如何會是如此!張帝辛心中大驚,想將身形止住,整個人卻如虛空了一般,難以將身體控制!不能喝,絕計不能喝,孟婆湯一喝,怕要墮落萬世輪迴,再難超生行修!
張帝辛竭力控制,便將舉起手指,都好似萬斤壓體一般,片刻間,全身暴汗如雨,宛若溪流,潺潺而下,孟婆在一旁看得驚異,面上出現微微異色:「快將這湯水喝了……快點……」
那聲音,似是心底呼喊,叫人甚難抗拒,張帝辛極力抗拒,碗到嘴邊,卻將牙關緊咬,猛得前磕,正將黑碗打翻!
黑碗打翻,其中湯水卻不灑落,孟婆身子猛得一顫,眼中露出紅光,雙手一顫,竟在手中將處一柄血紅色長簫,簫身血暗,或紅或黃交接,宛若流水分層,端得流暢暗美,簫口之上。雕紋一抹黑色。上琢一十二片墨黑蓮瓣。
血簫一出。張帝辛身上克制,頓得消失,孟婆嘴角一挑,起身便將血簫砸下!
張帝辛自不敢硬接,急忙身退,便把虎魄祭在手中,凌空便甩,卻不想虎魄一出。竟是顫抖不已,似是懼怕模樣,出至一半,竟是飛速而返!
天下第二凶兵,竟被血簫嚇得身退!張帝辛端得大驚失色,人道神兵有靈,這虎魄尋日不見顯威,今日卻見逃匿,蚩尤果真煉了好兇兵!
血簫直挺,身出道道紅光。張帝辛無奈之下,只好將震天弓拿了。抬手便射,一道金光速出,還未與血簫交手,卻已被震碎!
震天弓乃是軒轅黃帝之寶,如今卻如虎魄一般,竟無絲毫戰力,這血簫定不是凡物,張帝辛念及此處,自是不敢硬接,急忙躲閃,哪知那血簫似長了眼睛一般,無論沖之何處,竟是都在眼前!
血簫忽得紅光大閃,一種天幕轟塌的浩瀚之力,直涌而出,暗潮洶湧的毀滅之力,好似似海傾覆,火山爆發一般,瞬間轟壓而下,張帝辛大驚失色,便在此時,忽得白光一閃,身上竟出軒轅廟壁畫中物!
白光琉璃,其落斑斑翠綠,婉轉流揚,正出團團絲縷,張帝辛身在心中卻絲毫未感壓力減小,便眼白縷飄然,一瞬間竟猛得炸碎開來!
&張帝辛大叫一聲,全身好似被扯碎了一般,便是蒼碧甲都未及反抗一下,登時便化作白煙消逝!
吾命休矣!張帝辛暗叫不好,卻見一顆黑珠猛得闊染出來,黑珠微顫,急速顫抖,其出道道紫金暗光,猛得黑光大閃,竟是一分十二,化成十二顆紫金珠子,急速飛轉起來!
張帝辛大驚:黒木珠!那日在棋盤山得此物之時,便感此物非凡,未想竟有如此只能!
珠子飛轉,自將毀天滅地之勢黑去,張帝辛腦中驟痛,便若撕裂一般,全身顫抖,猛得七方奇異字樣,竟如烙鐵一般,直鑲如腦中!
猛得晴空一明,毀滅氣息消逝,十二顆黑珠猛得一顫,化成黒木珠本來模樣,直向張帝辛而來,那血簫亦做婉轉,落入孟婆手中。
孟婆手持血簫,驚異抬頭來觀,此時張帝辛才看清她的面容:枯槁不見絲毫血色的臉上,便是褶子,就已難以查清,高其顴骨,卻是有目無珠,只有兩團暗黑氤氳!
張帝辛看得出神,亦不由心中一顫,急忙身退,那孟婆卻未有絲毫動手意思,口中不語,卻朝張帝辛緩緩施一全禮,長袖一甩,自將此件場景收得一空,身化長虹,直非而去!
孟婆一走,此間天地立變,腥風一吹,正化成先前橋頭模樣,張帝辛大喘了一口粗氣,卻將額上冷汗抹去,暗道終是出來,這邊還未歇息,忽得一道銀光落下,正擊一片塵土,昏昏然自起一片塵蒙!
張帝辛急忙起身來觀,卻見木橋對面,生出層層碩大花朵,花上顯葉自經脈皆是暗黑,唯有碩大花頭卻是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