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之中,一夜春宵自是不必多提,翌日清晨,張帝辛忽得想起昨夜之事,方才問道:「你且說何,楊娘娘父親逝了?」
「恩……」昨夜數度征伐,姜文薔已是疲憊不堪,哪裏還能聽進旁人言語,只是輕聲應允,張帝辛心道壞事,楊玖父楊興,乃是前朝老臣,甚得帝乙器重,前番楊任為己受傷,如今還在休養,自己於情於理都應去祭奠一番。
張帝辛見姜文薔甚是疲乏,不忍打擾,這便吩咐了下人,前往楊府,方出玄武宮門,便家一隊人馬駛過,囚車之上,一人正在大喊:「為官如此,哪裏來的清明,這朗朗乾坤,便是被你們這群奸臣搗亂!」
張帝辛不喜乘轎,乘騎馬上,自是觀看得見,心道此人岸偉,不似大奸大惡之人,這便令人叫停,領隊小哨聽是天子召見,自是誠惶誠恐,急急來跪:「那人犯了何錯?」
「報陛下,此人所犯之錯,乃是大不敬之罪。」張帝辛聽之不由皺眉,商朝之犯,還有這等罪責:「你可知,此人犯了誰的忌諱?」
「報陛下,此人居鄉混亂,究結亡命之徒,毆打朝廷命官費仲費大人,這便拉往午門斬首,以儆效尤。」在商朝,官民之間等級森嚴,便是民間小吏,也可稱為命官,此人說話,倒是沒有誇大意思。
毆打費仲,此人倒是有趣,張帝辛這才想起昨日費仲形貌,頓覺十分可笑,這便拍馬上前,才見此人雖一身污穢,卻是龍虎精神,身材偉至,端得一副壯漢模樣:「你是何人,如何被囚?」
武吉自然不是認識張帝辛,見其拍馬而來,以為又是哪家權貴,只將冷眉一豎:「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家村武吉是也!」
武吉?張帝辛一聽這名,心中便不由一喜,費仲啊,費仲,你這一頓胖揍也是值了!
原書中,武吉本是樵夫,姜子牙釣於磻溪,二人初次相遇時,武吉在渭水旁認識了釣魚的姜太公,見子牙用直鈎釣魚大笑,子牙看武吉氣息斷曰:今日入城打死人。
武吉怒別,擔柴入城,誤觸王相致死。文王畫地為牢,武吉後被暫釋,照顧老母至秋後正法。老母令其找姜子牙求救,太公收其為徒,授兵法,又令其挖坑施咒破解先天數,秋後不見武吉伏刑,文王演先天數,以為武吉已畏罪自殺。
後文王碰見武吉,他引文王見姜太公,受封武德將軍,此人雖然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卻是姜子牙親信,張帝辛眉角一轉,此人既然送上門來,豈有不留之禮,至於那姜子牙,就請另擇明徒吧!
「你可知毆打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張帝辛正色言道,卻不料武吉根本不怕,擺出一副不服之色:「要不是費仲那廝使詐,他能擒得住我?」
此人倒是倨傲,若能到軍中磨練一番,倒是不錯,張帝辛嘿嘿一笑:「來人,將武吉送至鎮國將軍處,叫之好生磨鍊。」
為免雲夢山受人窺竊,自一開始,張帝辛便令黃飛虎、姜文煥兩人輪流看管,此時姜文煥正好輪休在朝,交與他自是最好。
天子之言,下人怎敢違逆,這便拉車返去,張帝辛往楊府一行,自是讓楊家之人倍感榮光,其間細節,自不再多表……
且說費仲得了中宮娘娘之命,昨天子時,便星夜趕往冀州,其形甚壯,一路眾人舉玄鳥黑旗,跨棗紅駿馬而出,費仲端坐轎中,自是高興不已,如自己尋得陛下痴迷之人,以後便是前途無量,加官進爵更是指日可待!
冀州繁華自然不比朝歌,費仲心急禮聘一事,也未多做停留,直往華府投下拜帖,拜帖之中,只說要事,自然不會將天子納妃一事說起。
蘇府後園,一行人正在打鬥,其間之人,短須國臉,赤裸上身,手持一杆長戟,反手一挑,直將一人挑翻,邊上坐一人,四十上下,一身長容長袍,腰間束一寬展白玉黑帶,此是正看着場上打鬥之人,微微點頭。
「侯爺,侯爺,朝歌來人拜謁。」正在此時,下人來報,黑袍之人聽之不由皺眉:「朝歌何人?」
「說是朝中下大夫費仲。」
黑袍之人,自然是冀州侯蘇護,聽之暗忖,自己與費仲並無深交,如何前來拜謁,思慮其間,那赤膊之人,已將數人挑翻,一邊抹着汗水,一邊走了過來:「費仲不過一養馬匹夫,來此何干,將之打發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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