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西岐世子求見。」蘇護自降商之後,被誇馬一事,弄得聲名狼藉,平時遭人白眼甚多,莫說旁人拜見,便是出行,也須得小心翼翼,免遭眾人議論,聽得下人來報,心中不由意外,伯邑考不尋當朝貴胄,尋自己若何。
蘇護念其與西伯侯姬昌情誼,這便邀其入府,伯邑考一見蘇護之面,急忙跪拜在此:「國丈大人,請救我父親一命!」
「這……世子快起,何來如此重禮。」蘇護急忙將伯邑卡扶起,面上卻不由犯難,「不瞞世子,老朽名為國丈,實為降臣,在這朝歌之中,多有難言,我雖與你父素有交情,但此時已是有心無力,怕是難助一拳之力。」
「老父被囚羑里多時,思念西岐成疾,若再不回還,怕有性命之危。」伯邑考言之,眼中更泛起淚花,姬昌不回,我這世子之位,亦是難保,「求國丈大人,看在與西岐過往交情的份上,切勿推辭!」
蘇護聽之更是哭笑:「世子不知,朝歌之人對我多有防範,便是平日進宮,亦多有不便,我若為西伯侯求情,怕是成事不成,反害了賢侯,當朝御史大人,乃是陛下近臣,你若事急,可往哪裏尋費仲費大人,陛下或可聽其一言。」
一提費仲之名,伯邑考恨不得將牙根咬斷,這該死的胖子,吃了自己不少好處,至今卻一事未成,若是再去,恐怕還是如此,這便言道:「國丈如何不念恩情,那日大戰,若非我陳兵百萬,怕是冀州早已陷了,況小侄與小姐,亦有指婚之事,只是因君臣之禮,才落得無緣分,大人便看往日情面,幫小侄一把!」
「混賬,你兩何時有指婚一事!」伯邑考本想舊情新恩一併施展,不想蘇護聽之便惱,「來人,將伯邑考請出去!」
若非西岐袖手,冀州軍怕是早已打進朝歌而來,蘇護聽之心中更氣,伯邑考還敢提婚約之事,既知婚約,如何不來派兵來援,害自己受了如此屈辱,如今活得生不如死!
伯邑考亦不想弄巧成拙,見蘇護大怒,急忙拱手道:「蘇娘娘乃深得天子寵幸,國丈若幫我言語,待家父返回西岐,定帶國丈脫離朝歌,假以時日,定可再伏冀州侯位。」
蘇護聽之不由沉思,自己若在朝歌,雖有國丈之名,卻始終是寄人籬下,整日危如累卵般危機感,更是折磨人心,自己此番,只需與妲己一言,一來不用自己擔什麼風險,二來,若伯邑考事成,自己更不用做着萬夫唾罵的國丈,如此可謂一舉兩得,極大利好。
蘇護亦是一方梟雄,雖然意動,面上依舊不漏聲色:「世子所言極是,可此行風險極大,若被天子察覺,老朽恐落萬劫不復之境,西岐有一地名喚孝子陵,世子若是真心,便將那地予我,也好少了後顧之憂。」
孝子陵與西岐不過一水之隔,往來不過半日可返,自是兵家重地,蘇護索要那地,自有多種打算,其一,孝子陵乃西岐腹地,自得西岐護衛,不必擔心大商兵至;其二,孝子陵居西岐都成甚近,若是西岐反商,進可取兵攻商,退可反撲岐山,端得兩面保險,遊刃有餘。
蘇護算盤打得美妙,可惜,卻算錯了一事,便是伯邑考朝商,也是被逼而來,如何還有西岐實權,莫說是孝子陵重地,便是西岐一兵一卒,也難調遣!
伯邑考若將姬昌迎回西岐,便是完事康泰,若不成,便是空無一物,如此窮途末路時候,蘇護所提條件,自然全盤接受,至於能不上實現,何時實現,那便要看命了:「只要國丈能與小侄訴說一句,孝子陵一地,自然雙手奉上。」
「世子既言如此,這便寫下憑據,日後也好兌現。」蘇護自是萬年生的狐狸,又怎麼會聽信伯邑考空口白牙之允,這便將之扶起,「便是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不是?」
伯邑考有求與人,自是沒得辦法,只能應允下來,蘇護得了憑據,自是放下心來,黑紙白字便是鐵打的證據,便是姬昌,也休得抵賴:「哎呀呀,賢侄請起,你我一家之人,也不言兩家之話,你與小女無緣,老朽心中着實過意不去,先前世子陳兵冀州恩情,老朽亦是沒齒難忘,此事雖無完全把握,亦自當盡力為之。」
伯邑考自將蘇護言語,當做放屁一般,若非利好誘人,你又如何能受,還道與妲己無緣,你的命緣,怕是也當斷了!
伯邑考、蘇護兩人,自是各懷鬼胎,虛與委蛇一番,這便分手
第一零五章 蘇護求情,伯邑考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