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誰是姦夫?

    經歷了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嚴殊胸腔內洶湧澎湃的怒氣竟奇妙地平息了大半。

    他微微眯起雙眸,望着眼前瑟瑟發抖的女子,語調緩慢而清晰道:「據說彼岸花曾是地府唯一的花,開在黃泉路上,忘川河畔,只有進入輪迴的死者方可得見。」

    說到這裏,他一頓,目光愈發深邃,接着又繼續道:「此花開放在分隔生與死的彼岸,寓意死亡與終結,素來被視作不祥之物。」

    「而你——竟然想要這樣一種花,究竟是何居心?」

    羅詩杳腦筋急速轉動,硬着頭皮回道:「我不過就是一時好奇罷了,覺着這彼岸花的傳聞挺有意思的,想見識見識它到底長什麼樣。」

    「再說,堂堂大將軍,手染鮮血,殺人無數,死在您手上的人,數都數不過來,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怎麼如今反倒忌諱起了這些?」

    她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

    嚴殊聽聞這番論調,臉色微微一沉,向前逼近一步。

    男人強大的氣場如實質般壓迫而來:「莫要以為你這般巧言令色就能矇混過關,本將軍殺人,皆在戰場之上,為家國,為天下,豈能同你說的這般……」

    羅詩杳後退一步,強裝鎮定道:「將軍說得是,可我真沒有什麼居心,只是聽聞彼岸花悽美非常,又有諸多神秘傳說,才起了探究之心。」

    嚴殊凝視着她,沉默片刻,質問道:「彼岸花關聯生死輪迴,終究不祥,你不忌諱?」

    羅詩杳打了個哈哈,淡笑道:「人生自古誰無死,誰以後還不是一抔黃土,有什麼好忌諱的。」

    她試圖用這樣看似灑脫的語調和不在意的神態來化解他的懷疑。

    嚴殊有些挫敗,不得不承認,他好像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予以反駁。

    兀自在腦子裏繞了好一會兒後,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一把拽住羅詩杳的胳膊,不容分說地拉着她快步向前院行去。


    此時,前院的官兵都已經撤離,只留下他的心腹看押着這座宅院裏的眾人。

    嚴殊邊環顧四周,邊湊到羅詩杳的耳邊,低聲逼問:「說,誰是姦夫?若敢有半句隱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奸……夫?羅詩杳先是一愣,好久才反應過來。

    她抬眼看向嚴殊,見他滿臉怒容,眼神中能噴出火來,這才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男人竟然以為她和人私奔。

    羅詩杳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這誤會可真是大了去了。

    她的目光從眼前一張張完全陌生的面孔快速掃過。

    越看,她的眉頭皺得越深。

    她偏過頭,目光坦然地直視着嚴殊,好笑道:「將軍深夜帶兵圍堵,如此大動干戈,就是為了找那莫須有的姦夫?」

    嚴殊冷笑回應,眼中滿是嘲諷與不信。

    他上下打量着羅詩杳,眼神如鋒利的刀刃般在她身上遊走,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剖析開來:「哼,莫要再裝傻充愣,若沒有人接應你,就憑你一個弱女子,能做到這些?」

    「本將軍可真是小看了你,平日在我身邊,看似乖巧溫順,像一隻軟萌萌的小白兔,實則暗藏鬼胎,心思大大的壞。」

    「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你還想狡辯,說這一切都是巧合?」

    「羅姨娘,你把本將軍當成什麼人了?一個可以隨意被你愚弄的傻瓜嗎?」

    言罷,他微微眯起雙眸,危險的氣息自他周身瀰漫開來。

    羅詩杳卻是不慌不忙,伸出手指頭,指着院子裏的一眾人,壓低聲音道:「將軍您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他們。」

    「您所謂的姦夫是那年邁體弱、走路都顫顫巍巍的老者,還是那些因恐懼而瑟瑟發抖、連站都站不穩的婦女孩童?」

    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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