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詩杳見他冷峻的面容上微微帶着思索,似有動容之意,就她知道自己的話起了點作用。
她趁熱打鐵,循循善誘道:「我與謝大哥之間清清白白,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嚴殊有些震驚,他瞪大眼睛,滿臉的不信,緊聲道:「可你剛才明明說……」
羅詩杳尷尬一笑,那笑容里隱約帶着幾分狡黠:「騙你的,我要不那樣說,怎麼能叫你深切感受到我心中之痛?」
她知道,只有讓嚴殊也體驗一下這種痛苦,他或許才能真正理解自己的心情。
羅詩杳身體前傾,目光緊緊鎖住他的眼睛,像是要把自己內心的情感直接傳遞到他的心底。
「你只因為自己的一點點懷疑,就妄下斷言,肆意質問。那我的辛酸無奈、我的委屈痛苦、我的抗拒掙扎,你可都能明白?」
她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的。
嚴殊聞言,緊繃的面容緩和了不少,剛剛還在心中肆虐的嫉妒與憤怒仿佛瞬間被沖淡了許多。
他眼珠子轉了轉,開口道:「哼!你莫要拿這話來糊弄我。你若與他沒什麼,為何如此在意他被調去邊關之事。」
羅詩杳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透着真誠:「謝大哥在我走投無路之時將我帶回家,謝大娘又待我如同親閨女。」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他們家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怎麼可能漠不關心?」
回憶起謝凜和謝母對她的好,羅詩杳心中滿是溫暖。
她希望嚴殊能夠明白,自己對謝凜的在意僅僅是出於感恩和親情般的情誼,而不是他所誤解的那種男女之情。
嚴殊半信半疑,臉仍板着,一字一頓道:「那個謝凜,他對你難道就沒有非分之想……」
羅詩杳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問搞得一時語塞。
謝大哥是對她很好,可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自己啊!
微微思索片刻,她平靜道:「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他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們之間確實沒什麼。」
「如果真像你所想的那樣,我早就嫁給他了,犯得着偷偷摸摸的嗎,沒的被人發現了說三道四的。」
「……反正人是你弄走的,你必須將他調回京都。」
嚴殊的臉又垮了下來,犀利的眸光射向她,反問道:「你才說了自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那又何必理會他身在何處?」
男人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心中的醋意和疑惑再次湧上心頭。
在他看來,羅詩杳既然堅稱與謝凜毫無瓜葛,卻又如此在意謝凜的去向,這實在是有些矛盾。
羅詩杳耐心解釋道:「謝大娘一心想給謝大哥說個媳婦,好早日抱上大胖孫子。」
「你將人調走戍邊,成天跟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謝大娘猴年馬月才能抱上孫子!」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和焦急。
謝大娘對這件事情無比期望,她完全理解謝大娘的心情。
在她的心中,謝大娘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謝大娘的心愿因為嚴殊的一個決定就化為泡影。
羅詩杳希望嚴殊能夠明白這其中的緣由,而不要繼續誤解她的意圖。
這個理由就像一陣清風,瞬間吹散了嚴殊心頭所有的迷霧。
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有些懊惱自己今天說出這樣的話來。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抱歉,我剛才失言了,不該那樣說你。只是一想到你可能與他有特殊的關係,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說完,又怕她擔心,立馬保證道:「你放心,今天就將這事落實。」
羅詩杳聽了,加重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