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倦僵在原地,瞧着熹和邁動兩條長腿,幾步就走到她面前。
她眼含深意地看着白恕慌張的背影,面上笑得溫柔,說出來的話卻不含半點溫度。
「沒想到本宮的駙馬,和手下的人關係如此親近了。」
「親近」兩個字像是綁上幾百噸的秤砣那麼重,林山倦聽出她話里藏刀,莫名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
「哪有,再親近也沒有對待公主您親近吶。」
她倒是學着油嘴滑舌,這些騙人的話張口就來。
熹和冷哼一聲,睨了一眼丫鬟跑走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林山倦無奈地解釋,「她撞到我兩次,我就扶了她一把,誰知她感動哭了?」
林山倦臉上寫滿了「冤枉」,想解釋自己不是有意大庭廣眾下和別人不清不楚的。
但熹和沒再揪着不放,瞥了一眼候在一邊的四個嬤嬤,四個嬤嬤頓時失了在林山倦面前的威勢,紛紛跪倒在地。
熹和只是睨着她們,冷漠的眼神便叫幾人瑟瑟發抖,雖未開言,但那攝人的氣場也完全震懾了所有人,不怒自威。
「本宮後天就要成婚了,駙馬還這般不知規矩,豈非是你們教得不夠好?」
四個嬤嬤聞言,心都涼了半截,不住地磕頭求饒。
這公主雖然能由着駙馬扯皮打賴,但對她們這些下人可絕不會心慈手軟。
瞧瞧那個她從小帶到大的丫鬟畫兒,不也不明不白就死了?
「熹和殿下饒命!我等必盡心盡力!絕不讓駙馬再犯錯!」
這種殺雞儆猴的氣氛不要太明顯,林山倦向來不喜歡別人要挾自己,也多了幾分不悅。
她自認為已經夠配合了,這女人到底也太喜怒無常了些,因為一點小事就要大開殺戒不成?
這滿腔的怒火正要釋放,熹和輕飄飄一個眼神看過來,她頓時被戳破一個口子,怒氣嗖嗖嗖跑了一大半。
林山倦:……
真怪,我現在是怕她嗎?
好笑!我湖市第一殺手,我會怕她嗎?
「駙馬有話要說?」熹和彎着眸子問。
笑裏藏刀!
林山倦在心裏咬牙切齒。
「……你何必為難她們,若覺得我對旁人沒有分寸,那我以後從早到晚守着你好不好?別生氣呀,這生氣最傷肝了,哎喲小心肝…%……&%¥……」
她努力回憶自己在影視資料中看過的男主哄人話術,熹和被她這敢怒不敢直言,反而油膩發言的行為噁心到,那一聲「小心肝」真真叫得她——
想讓月留把她殺了。
熹和乾脆看也不看她,對她嘴裏那些亂七八糟的膩人話置若罔聞,依舊看着四個嬤嬤。
「駙馬求情,本宮便饒了你們,今日的課程須得儘快,莫要再拖到深夜。」
嬤嬤們被林山倦的話搞得膽戰心驚——這哪像是正經人能說得出來的話?害不害臊??
不過!
竟然真的有效!公主竟然喜歡聽這樣膩歪的話??
她們此刻感激涕零,一個個磕頭拜佛般目送熹和離去。
林山倦假笑着看着熹和快步如飛離開,轉臉便帶上幾分不耐。
如果不是因為任務對象就這一個,她真想乾脆殺了,再找其他人,換個好伺候的主兒。
她是殺手,可她並非視人命如草芥,她殺得從來都是大奸大惡,為非作歹,亦或是對她意圖不軌的人,無辜的人她一個手指頭也沒碰過。
林山倦是孤兒,七歲起就被頭領從孤兒院帶到組織里,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殺手。
從那時到如今,她從未有過任何牽掛。
為了有能力主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