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圳站在旁邊,嘆了口氣:「這個寵姬也是對杜華有真感情,這麼一塊玉佩,她也難過的哭上一整天。」
林山倦不會看玉,但也能摸出不算好貨,她總覺得處處都不對勁,將玉佩拋給齊圳。
「我們可能還得去杜華家裏一趟。」
她扔得突然,齊圳手忙腳亂沒接到,掉地上不說,甚至還踩了一腳。
聽到那聲碎裂的響動,兩人面面相覷。
林山倦:人家哭了一天想要回去的遺物,這下好了,直接給人家兌換成遺物碎片了!
齊圳慌張抬腳,卻發現玉佩碎掉之後,竟然有一把鑰匙藏在其中。
「老大!這!」
他迅速撿起遞給林山倦:「怪不得這玉佩這麼大!原來暗藏如此玄機!」
林山倦勾唇輕笑:「那看來,我們真得去一趟杜大人家了。」
兩人喬裝從後門出發,飛馬趕到杜府,卻在門口撞見白恕。
「老大?你們怎麼也來了?」
林山倦不答反問:「你查到誰在這兒?」
白恕舉起手裏的名冊:「是最後一個,煙柳。聽街上的百姓說她被接到這兒來了。」
林山倦心裏有數,徑直叫開了門,坐在正堂上等着。
煙柳聽聞有客人來訪,姐姐又不在府中,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出來招待。
只是看清來人的一剎那,她頓時驚在原地。
林山倦笑眯眯地瞧着她:「煙柳姑娘,好久不見了。」
煙柳緊張地絞着帕子,福身的動作都十分僵硬:「奴、奴見過林大人。」
林山倦眼神犀利,瞧着她從頭到腳的頭飾,可沒有一點寒酸樣。
嫌疑人在被害人家裏過得如此舒坦,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兩人正無聲對峙間,寵姬也風風火火地趕回來,一看這場面,心都涼了半截。
她硬撐着門面擋在煙柳面前,譴退了所有丫鬟小廝,才壯着膽子應承:「幾位大人突然降臨,小女子並未……」
「不用客套了。」林山倦拿出鑰匙,「我來,是給你送杜大人的遺物的。杜大人屍體腐爛被埋了,想必你也不會關心埋在哪兒,只關心這個在哪兒吧?」
寵姬咬着下唇,一言不發。
林山倦把鑰匙放在桌上:「前因後果說清楚,有的事或許可以商量。」
寵姬震驚地看着林山倦,猶豫許久,撲通跪下。
「我與煙柳是同鄉。兩年前,我被人下了藥帶到這裏,送到杜華身邊做了他的寵姬。杜華這人心狠手辣,府中多少女子被他……被他折磨至死,若不是因為我偶然發現他身子虛,又恰好自小學了些醫術,可以幫他治療隱疾,恐怕也早就死於非人虐待!」
「原本我不想再苟活於世,只想一死了之,只是後來聽他說起鵲仙樓新來一個姑娘煙柳。煙柳是我家鄉特有的樹,我懷疑這個『煙柳姑娘』也是我相熟之人,所以才喬裝打扮前去打探,果不其然正是柳兒!」
白恕聽懂了:「這麼說,你們是同鄉?」
煙柳點點頭:「我們雖是紅牌,但與其他的紅牌不同。我們是專門接待趙大人的貴客的,並且只負責傳遞情報,並不出賣肉身,之所以對外宣稱是五人的新花樣,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她們跪在一起,寵姬似乎是為了汲取勇氣,緊緊握住煙柳的手,轉而十指相扣。
「怎奈杜華竟然對煙柳見色起意,不過礙於她是趙大人的人,所以不敢下手。但是我知道,被那個畜生盯上的女人,鮮少有人能脫離虎口。因此我才暗中與煙柳定下一計,將取他性命的藥偷偷交給煙柳,又故意在杜華面前坦白煙柳是我妹妹,希望他幫忙贖身。」
「杜華輕易答應,興沖衝去鵲仙樓贖人,煙柳便趁機在他酒中放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