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錚」的一聲,利刃出鞘,七思腳踩馬鐙倏地飛來,長劍幾乎剎那間就抵達林山倦喉嚨。
白恕趕忙抽出刀準備格擋,但七思速度太快,馬車的駕駛區域又實在舞不開,導致他一時很難幫林山倦擋下。
好在林山倦的匕首早就準備在手中,她毫不猶豫以匕首擋住劍鋒,隨即一腳踢在七思的劍柄上,令劍鋒的方向強行偏移。
七思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順勢落在車架邊緣,長腿帶着勁風橫掃過來。
林山倦下意識提膝格擋,七思的腿法也相當出彩,不但力道很重,且收放自如,十分靈活敏捷。
一踢不成便又是一踢,林山倦撐着身子站起,以截腿踹率先制止七思的動作,而後順勢翻下馬車。
白恕抓住機會迅速將手中的刀丟給林山倦,自己也抽了一把侍衛的刀加入戰鬥。
林山倦單手接刀,但心知自己用不慣,多數也就是格擋用,因此反手握刀,刀尖朝下立在身前。
七思一眼看出她對刀的陌生,心知此人近戰的身法十分詭譎,因此毫不猶豫舉劍劈來。
兵器之中,劍是受眾最多的兵器,只因其重在靈動飄逸,且與君子的翩然氣度相符。
可七思的劍卻好似融合了刀的霸道,不住揮砍之下,林山倦加上白恕才勉強和他形成僵持的局面。
林山倦唯恐還有旁人隱藏在樹叢中,到時就算打贏了,那幾個家眷被殺,這一趟也是白費功夫。
她低聲囑咐白恕先扛着,自己則退遠了距離,張弓搭箭配合白恕。
羽箭頃刻便到面前,七思不得不防,但這一防就難免亂了進攻的招法,因此白恕也能逮住機會反攻一招。
兩人的精妙配合之下,七思從第一步後退開始,逐漸退的越來越多。
林山倦瞅准機會雙箭齊發,一支瞄準頭部,另一支則瞄準腳下,射出去的一瞬間她便預判到七思格擋的動作,毫不猶豫再發一箭,恰好射中七思的手腕。
利箭穿透他的手腕,縱使七思意志力再強,也抵不過這樣的劇痛,手一軟,劍便掉在地上。
林山倦立刻將弓反背在背上,迅速靠近他。
七思強忍劇痛在懷中摸出幾顆彈丸形狀的東西,看來是想藉機逃走,或是同歸於盡。
林山倦眼神微眯,並不給他任何機會,墊步上前,一聲喊喝:「白恕接好!」
她抬手用掌底擊腕將七思手中的彈丸打飛,順勢上前一步掌底推頷。
七思因為突然襲來的眩暈感連連後退,他從未接觸過這樣詭異的招式,正發懵間,林山倦乘勝追擊,腳尖挑起他掉在地上的劍,毫不猶豫刺穿七思的肩膀。
七思悶哼一聲,下一秒,長劍便架在他脖子上。
「綁了。」
乾脆利落,幾招之內便將七思徹底制服。
白恕將彈丸拋出老遠,卻只是一團煙霧,看來剛才七思是想通過干擾視線再尋找機會。
綁了七思,他重重呼吸着,看着林山倦滿眼不解:「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山倦勾唇,揚鞭架着馬車快速進京。
「同行。」
七思搖搖頭:「殺手榜上,沒有你這樣的招式。」
林山倦回眸撂他一眼:「如果是我技不如人,我會閉嘴,少丟點臉。」
七思臉漲得通紅,偏偏全身被麻繩纏得結結實實,什麼都做不了,只好硬咽下這口氣。
好在紀士寒對七思的實力足夠信任,因此剩餘的路上並沒有再被伏擊,一行人順利回到清政司。
連日的奔波令林山倦身心俱疲,她帶着四人的父母家眷回到清政司正廳,白恕則先將七思投入大獄。
齊圳早早等在門口,見他們能平安回來,差點眼淚都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