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歲跟着景昭辰出去,就看見蹲在院子裏的柳恆和柳安,正拿着枯樹枝在雪地里亂戳。
柳安頭頂上扎了兩個小揪揪,穿着大紅綢襖,柳恆則扎着雙丫髻,身穿碧綠棉袍。
這顏色搭配,看得柳歲嘴角不自覺抽了抽。
「恆兒,安兒,這麼冷為何不回屋?」
兩小隻聽見聲音瞬間抬頭,眼睛亮晶晶地齊齊看向她,扔了手裏的枯枝朝她的方向跑過來。
「長姐,長姐,咱們可是要回家了?」
柳歲搖頭,握住他們冰涼的小手,輕聲細氣地哄着。
「你們倆先去休息好不好?等你們睡醒,長姐保證帶你們回家。」
柳安噘嘴,一臉欲哭不哭的模樣,「長姐不摟着,安兒睡不着。」
景昭辰眉心跳了跳,心道本王還想讓她摟着睡呢!
柳歲蹲下,親了親柳安凍得冰涼的小臉。
「安兒乖,明日長姐給你買點心吃好不好?」
柳恆的小手緊緊握着她的手指,「長姐,明日真的能回家?」
柳歲回頭看一眼面色不虞的景昭辰,重重點了點頭。
「能!長姐何時騙過你們。」
柳恆扯過柳安,「一會哥哥給你講故事,你要乖。」
柳安怯生生看一眼景昭辰,揪着耳邊散下來的一縷碎發,小聲地嘀咕。
「長姐,他可不能當安兒的姐夫。」
景昭辰挑眉,自上而下睥睨着柳安。
「哦,可是覺得本王配不上你長姐?」
柳安含着手指,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書上說你這模樣的男子,最容易拈花惹草,要不得!」
江玉沒忍住撲哧笑出聲,越笑聲越大。
柳家嘴毒是遺傳吧!
景昭辰的眼刀子恨不能把江玉捅成篩子!
「滾回去睡覺!」
他大喝一聲,拉過柳歲轉身就走。
「切,脾氣這麼大,日後怕不是個家暴男!」
柳安不滿的嘟噥。
景昭辰腳下一個趔趄。
他不懂什麼是家暴男,但肯定不是誇他的就對了!
柳歲用力甩開他的手。
「童言無忌,還請王爺別往心裏去。」
「家暴男是何意?」
「誇你俊!」
景昭辰一臉你看本王信不信你鬼話的表情。
柳歲懶得搭理他,一雙眸清冷疏離。
「王爺放心,我對你沒半點非分之想,婚約解了,緣分也盡了。」
景昭辰冷哼,「你把本王身子看光了,如今說這個是不是晚了?」
柳歲駐足,手指解着衣襟上的盤扣。
「你做什麼?」
「王爺要覺得吃虧,給你看回來就是!」
她的聲音冷得似萬千寒冰,雲錦小襖被丟在地上,露出單薄的裏衣,後背血淋淋的一片。
景昭辰咬牙,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本王不缺女人!」
一路無話,只余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咯吱聲。
天已黑透,私牢裏卻亮若白晝。
張天的屍體沒挪動過,靜靜放在牢房中央。
柳歲上前幾步,仔細觀察了許久。
「他不是自盡的。」
她指着張天脖頸處的傷痕,「正常人就算上吊,也會不自覺地掙扎,勒痕不會這麼齊整,他應該是先被下了藥再被人吊上去的。」
景昭辰蹙眉,「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