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師姐走了出去,就來了師父的桌子對面。
我打心裏是相信他的,但很多時候直覺都是取決於自己的一種意識。
「怎麼又不說了?」他看了我一眼。
我想了措辭,十分嚴肅的看着他:
「師父,我們去查賭場,抓莊民,反而查到了逃犯閆龍。」
「這也太巧合了吧,如果說沒人安排,怎麼就那麼順利成章?」
他反而平靜下來,不緊不慢的擰開了保溫杯:
「你的意思,是我安排的?」
我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了。」
「我一開始以為是你的安排,因為我之前實習的時候有個師父,叫衛圖。」
「我也是才知道,他早就在一開始就和您,還有孟局認識,甚至在一起搭過班子。」
「而現在他已經退出了一線,也就是說和市局沒了多少關係。更準確來說,是和你們沒了關係。」
「他這個位置就很奇妙,表面看是個與世無爭的世外高人,實際上只有他,才能把你、孟局,還有我的關係給捆綁起來。」
他擺手示意我繼續說,我也就沒瞞着:
「我現在回想起來,我想起了很多細節。」
「他打一開始就有閆龍的線索,而這個線索是來源於唐傑。」
「唐傑現在日子過的十分困難,天天被人威脅。」
「大家都是警察,我們應該匡扶正義。可衛圖卻不顧違反規定,一直把唐傑留到了現在才拿出來。」
「這就很好說了,說明這個閆龍啊,十分不簡單,連衛圖這種大神都動不了,還得套路我去動。」
「從我和師姐去見衛圖的時候,衛圖看到師姐是很意外和不開心的。」
「所以,衛圖是只想讓我自己去趟這趟渾水,或者說我和師姐同為警察,但他只信任我。」
「那為什麼呢?市局這麼多人,他也認識那麼多公安系統的人,為什麼找我呢?」
師父的表情凝重起來,拿着杯子的手遲遲沒有鬆開:
「你是覺得,我和孟局我們都有問題?」
我故意擠出一絲笑容,讓氣氛變得稍微緩和些:
「我是想啊,難道你們也不敢明面上去動閆龍,所以背地裏制定了這個計劃?」
「然後讓我這個底子乾淨,沒背景的愣頭青去抓閆龍。」
「這樣一來,閆龍被抓那就成了一場意外,而不是你們某個人參與了進來。」
「從你下午沖我發火開始,給我權限限期我三日抓莊民,這個計劃就已經開始了。」
「你知道抓莊民就要先抓賭,要抓賭,那麼動閆龍,因為他是地下賭場的頭子。」
「所以才有了衛圖給我關於閆龍的情報,你們是借用李未未的命案,來除掉這個不好除的傢伙。」
「不敢動閆龍,可你們在顧慮什麼呢?」
師父突然鬆開了握杯子的手,笑了笑,就是笑得有些難看:
「太聰明是好事,用錯地方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點了點頭:
「是啊,這是我之前的猜想。但是您知道的,咱這專業擅長推理,但最終的推理要靠證據站穩腳。」
「所以啊,後來我又有了其他想法。」
師父認真的看着我,沒講話,但是我能看得出他的好奇。
我說:「也許這件事根本就和你,和市局沒什麼關係。」
「衛圖這一輩子,我多少有了解。」
「做了一輩子老刑警了,立功無數,手上沒有半個冤假錯案。」
「按照輩分,是孟局一屆的,理論上還是您的師父。」
「他的能力和功績遠遠高過您,也不再孟局之下。」
「按照他這個情況,就算退了二線,入省廳也是輕而易舉的,怎麼還成了一個偏遠山區派出所的,巡警?」
「他把唐傑介紹給我的時候,給我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他在怕什麼,又是誰在打壓他?」
我用比師父更認真的表情看向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