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趙大河說的還真對,我和師姐是誰也分不開誰的。
哪怕將來我們都有了自己的徒弟,或者說各自帶組,沒了她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去查案子。
有時候我也說不上來原因,但有她在我就有種安心,也不怕闖禍,更不怕事大。
抓閆龍那晚就是這樣,要不是師姐坐在我旁邊,我還真不敢一路跟着閆龍,更不敢去打110報警。
那要是判斷失誤了,得是多大的簍子啊?
但想到這裏,我就反應了過來,我歪頭看向趙大河,皺眉問道:
「師兄,我記得抓閆龍的那天晚上,一直有兩台車在後面跟着我。」
「不是咱們市局的車,但是跟着的路子和我們專業的人很像。」
「兩台車相互配合,死死的咬着我。」
「那位置設置的,那角度,那距離,怕是路邊上車再多都不會跟丟。」
趙大河正端着一個烤生蚝往嘴裏塞,一聽我這們問,筷子抖了一下,生蚝都從嘴邊滑了下來。
我沒給面子,繼續問道:
「那兩台車後來我看清了,車牌號也查了,不是我們市局的公車。」
「但其中一個車牌,是在一個叫夏甜甜的名下。」
「這個夏甜甜我當時讓我們組的人也查了一下,好像和你也認識吧?」
趙大河連忙放下筷子,眼珠子亂轉,最後沖我嘿嘿一笑:
「哈哈,你說你沒事查這個幹嘛?還不夠忙啊?」
他笑但我沒笑,我很認真的看着他,問:
「車是你借的朋友的吧?」
「車是你開的吧?」
「為什麼在後面跟着我們?」
趙大河攤了攤手,然後回我說:
「師父安排的啊,我也不知道原因。」
我皺了皺眉,繼續問道:「師父是怎麼安排的?」
他搖頭說:「師父沒明說,只是私下告訴說你和鹿竹有危險。」
「說要我們找兩台社會車輛跟着,如果你倆沒事,就趕緊離開,也別讓你們發現了。」
「如果你們有事,就下去幫忙。」
他撓頭想了想,說道:
「我們上了高架堵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你也在跟車,而且後來交警隊也過來了。」
「我就意識到可能有情況,你們追的那台車八成有問題。」
「但是我們給師父匯報,師父電話一直都在佔線。」
「後來那台車不是被交警隊給攔下了嘛,我見你們沒事了,就撤了。」
他這麼說我就明白了過來。
師父這招是高啊,怕我和師姐辦不成事,還找了個替補跟在後面。
他好像是先利用衛圖,找了唐傑把閆龍的消息釋放給我和師姐。
然後又利用我和師姐的一場,把消息又隱晦傳給了二組的趙大河。
這就是,雙重保險啊!
「真是個老油子,招招致命,卻招招不見影。」
我皺眉嘟囔了一句,師兄問我嘟囔什麼,我沒說沒事。
但師兄卻放下竹籤子,趴在我耳邊向我嘀咕了一句:
「看沒看新聞,省里有個高官落馬,涉嫌貪污受賄,還涉黑,八成是個傘。」
「現在有個督導組,還在接着往下查,說是目前涉案人已經高達四十五個。」
他說到這,抬起了頭,又拿起一根烤串,說:
「估摸着這兩件事是有些關係的,所以看通報吧,估摸着就這倆月的事兒。」
「要真是一回事兒,這閆龍一抓,一個跑不了。」
「咱師父啊,聰明,抓了狐狸,還沒惹上那一身騷。」
說完,又給我說了句悄悄話:
「很多事自己想,自己琢磨,自己分析,通報下來前,不許亂說啊,這不是咱這個級別該操心的事兒。」
他吸了口氣,恢復了神態:
「咱們啊,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不做虧心事,就什麼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