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這把劍你不會陌生。」
馬大師語氣中沒有半點得意,反而更加凝重,盤腿坐在蒲團上。
「當然,御靈宗長老趙潤城的法器,那可是殺過金丹後期修士的狠人,聽聞前段時間魂牌碎裂了,他的法器怎麼會出現在這?是剛才那個張道友的?」桓明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跟着盤腿坐下,與馬大師相對而立。
「不錯,這正是他拿過來修復的,而且剛剛當着我的面解開了心神相連。」
桓明聞言忍不住驚呼出聲,臉上顫動的肌肉瞬間緊繃:「趙潤城折在他手裏?不可能!一個築基前期而已。」
馬大師輕輕撫摸這把劍,紅色的鬍鬚隨着呼吸緩緩顫抖。
「這把劍出現在這,只有三種可能…」
「其一,趙潤城就是折在他的手裏,不管是重傷瀕死,還是隱藏實力,此人都不是一個普通的前期修士。」
「其二,趙潤城臨死之前把衣缽傳給了他,但看他眉目之間沒有任何魔氣,似乎不太可能。」
桓明繼續道:「其三,他背後有一個強大的修士,這把劍是對方所贈。」
「不錯,那依你之見,哪種可能最大呢?」馬大師看着他,暗室之內,眸中的光澤清晰可見。
桓明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分析道:「若是第二種,倒還好說,其他的麼…趙潤城可是御靈宗宗主的親弟弟,他的死因一直是個迷…」
馬大師見他的模樣,趕緊出言提醒道:「我們可是有死律,而且,御靈宗畢竟是魔門。」
誰知桓明卻是不以為意,冷哼一聲,嘲諷道:「什么正門魔門,天元宗搞出來的噱頭罷了,生怕其他門派超過他們,這才拉一部分打一部分,其實條條大道,哪個不是仙路?」
他說的這些,馬大師如何不知道,但還是輕嘆一聲:「畢竟大勢如此…此事,真要裝作不知?」
「當然不能,上報吧!」
馬大師把他找來,本也存了這個意思,當下一拍即合,桓明率先起身,兩人走到中間的法器上,直奔最底層,路上即便有其他人乘坐法器迎面撞來,也不閃不避,竟然就這麼穿了過去。
除了上樓的客人,包括引路女婢在內的玄器樓等人都見怪不怪,毫無波瀾。
地下居然是一個寬敞的廣場,從面積看遠遠超過了地面上的玄器樓,中間佇立着許多丹爐,有的正處在激活狀態,熊熊烈焰將整個丹爐包裹,用陣法隔絕,相互不受影響,兩人從最右側的邊緣繞行,這裏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路上不少修士沖他們打着招呼。
兩人走到沿着牆壁走到最深處,那裏有一條散發紅光的通道,裏面傳來陣陣熱浪,即便身為築基修士,他們也不敢直接進入,而是施了一層避火訣,才繼續前進。
復行數十步,終於進入一個碩大的空間,腳下鋪滿了滾燙的岩漿,迎面而來的是一股灼熱的氣息,赤紅色的岩漿如同一鍋沸騰的鐵水,不斷涌動、噴發,發出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是大地的怒吼。火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投下搖曳不定的影子。
沿着視線往上,高聳的洞壁在岩漿的光芒中若隱若現,洞壁上怪石嶙峋,有的如猙獰的怪獸,有的似飄逸的雲朵,形態各異,讓人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洞頂偶爾有水珠滴落,在接觸到熱氣的瞬間化為水汽,裊裊升起。
他們的腳下,岩石形成的橋顯得更加壯觀而險峻,古老的岩石散發着神秘的氣息,每一道裂縫、每一處凸起都仿佛在訴說着久遠的故事,石橋一直延伸向岩漿中央,連接着一處石台。
「長老。」
他們沒敢貿然進入,而是站在入口輕聲呼喚,回應一般,入口處的熱浪驟然增加,似是打開了一個無形的門,兩人這才邁步進去,衝着虛空恭敬行禮。
「可是玄天劍宗的事?」
地下空間中迴蕩着一個慵懶的聲音,雖然他們不是為此而來,但桓明依舊先回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