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銘裁掉了十三個員工，我為我說好的來年做大做強的口頭承諾感到可恥。可偏偏在新年的開端帶來不好的結果。
我顫顫巍巍和離開靜銘的員工握手告別，並一一做好了工作轉接。
我思來想去，還是給他們多加半個月的工資作為補償。員工們整理着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看到我一一拿給他們的紙信封，都用着複雜的眼神看着我。
「收下吧，多加半個月的工資。對不起。」
「沒事老大，我們知道是大環境問題。我們已經很感激了。」
我點點頭，跟他們做好最後的告別。
我躺下了我辦公工位上的躺椅，頭又開始暈乎乎起來，於是叫來了財務組的組長，他跟我說公司賬面上僅剩下兩百來萬。
即使公司沒事可做，那僅僅行政開銷和各種成本，那也一個月五十萬打底。
「好了，你先去忙吧。」
我閉上眼睛，給自己的額頭上擦滿了風油精，呼出長長的一口氣，又看向窗外的落葉，腦子發愣。
……
妍妍靠過來，我很驚訝她居然沒有離開，因為我是實打實降低她百分之二十的工資。與此同時，我也感激每一位留在靜銘的員工。
「陳銘哥……你在思考問題嗎？現在都晚上八點了。」妍妍的手掃一下我的眼睛，輕輕說道。
「你說這該怎麼走？難道真要做外包？」
「餵……陳銘哥，你在聽我說話嗎？」
我激靈翻了個身，坐直身子，掃了一眼辦公區，就只有我和妍妍。
我快速地回道：「在聽在聽，晚上八點了是吧，你先回去。我在這坐會，路上注意安全。」
「哥，我不走，給你帶了飯，別涼了。」
順着妍妍放下的膠袋，我說了聲謝謝，心想這姑娘被我幹掉了百分之二十的薪水，還給我買飯，怪不好意思的，於是說道：「我付給你吧，多少錢？」
「不用不用，哥，我沒事的。」
「真沒事？」
「沒……」妍妍搖搖頭，拉了一椅子。
我點點頭拆開了膠袋，裏面是一個精緻的包裝盒，是一份牛排飯和一碗雞湯。
妍妍也從自己的工位上端來自己的食物。
我向她看去，定睛一看，居然是泡麵！有一根塑料叉子插在面桶紙蓋上的泡麵！
我不好意思地問：「妍妍，你就吃這個？哪有請我吃大餐，而自己吃泡麵的？不行！絕對不行。」
我將牛排飯推走，拉進椅子，作勢要跟妍妍換泡麵。
「哥，我沒事的，我吃不了那麼多，我吃泡麵就好，你的別涼了。你快吃呀……」妍妍護着自己的泡麵，不讓我湊近。
我拒絕道：「不行！」
這一看就不好，哪有請我吃大餐，自己吃泡麵的道理。我斬釘截鐵推開了牛排飯，再伸手搶過她的泡麵。
妍妍有些委屈說道：「別跟我倔……你不吃飯，胃就不好了，很疼。哥，我看你一整天了，都在匆匆忙忙打電話，中午飯吃一小會，就丟掉了繼續打電話。」
「那這樣，點外賣也來不及了，你給我的這份就一人一半。沒得談。不然我真良心不安。」
妍妍最後答應了我，「那……那好吧。」
我內心嘆了一口氣，這事得怪我不按時吃飯，結果讓這姑娘擔心我吃飯這種小事。我見她低頭不斷在手機上焦急地敲着字，搖了搖頭，問道：「妍妍，你怎麼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沒有，沒有……沒有。那個我們繼續吃飯吧。」
我點點頭，於是和妍妍對半分那牛排飯和一碗雞湯。
……
晚上十一點，我從公司出來，帶着煩悶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