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飽喝足之後,開始商量如何出去的事。沒想到是一向寡言的慕俞先開口。
「原本滿月之後混沌海處於動盪之中,無法使用避水珠。但是如今幽屏山的封印被加固了,海中會處於一段短暫的平靜中。我們可以嘗試藉助避水珠渡海。」慕俞這話說得一板一眼的,好像在背書一樣。他看了一眼秦硯初,秦硯初微微點了點頭。
事實上,這是秦硯初和他商量好的說辭。
在剛剛白晚晚過來之前,秦硯初和他分析幻境的情景。「離淵幻境乃是鮫人一族的入口。但這個入口通常是飄忽不定的。如今你們遇上了,意味着我們想要渡過混沌海,必然會遇上鮫人族。」
「那我們是否可以與那鮫人族商量,讓他們助我們離開?」慕俞問道。鮫人一向生活在海中,出海之事應該易如反掌。
秦硯初有些遲疑地說:「我與那鮫人族,有些許舊怨……」
他將事情三言兩語簡短地告訴慕俞,慕俞聽完表情有點複雜。
「如今幻境已破,短時間內不會再開啟。但起碼我們知道了入口的位置。所以,到時候可能需要由你出面了。」秦硯初信任的目光投嚮慕俞。
慕俞此刻回想着他和少主商議之事,其實也沒有把握。但對於少主的命令,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去達成。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一心想要離開的白晚晚並沒有注意到異樣。
幾人走向迴風崖旁邊的海域,此刻海面看上去風平浪靜。慕俞取出避水珠,扔入海水中。避水珠遇水自動膨脹,變成一個巨大的琉璃球。他們先後跳入避水珠中。
避水珠破開淺層的海水,向着更深處沉去。海水由淺變深,所能見到的海底世界也更為豐富。光束投下來,珊瑚與水母將深邃如夜空的海底點亮,讓他們見識了什麼叫五彩斑斕的黑。
白晚晚之前見過一次,也不覺得新鮮。舒清歌卻是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海底世界,驚得「哇」出聲來。舒清歌撇撇嘴說道:「晚晚,你這麼淡定,會顯得我很沒見識。」
「放心,我第一次見的時候,跟你一樣沒見識。」白晚晚沒好氣地說。
「避水珠只有鮫人族才有,他們避世而居連入口都鮮有人知,你是怎麼得來的?」大概是一魚之恩讓舒清歌覺得她和慕俞的關係拉近了少許,她忍不住對慕俞八卦道。
慕俞沉默了一會兒,一言難盡的目光瞄向了白晚晚,欲言又止。
舒清歌不明所以地跟着看了過去,滿頭問號。
白晚晚此刻正在無聊地數魚,莫名覺得身後的空氣仿佛凝滯了。她轉身一抬眼,看他們都目光怪異地看着自己,一臉懵逼。
秦硯初咳了一聲,慕俞不情不願地開口:「坑蒙拐騙來的。」
「咳。」白晚晚一噎,慕俞還有坑蒙拐騙的時候?她一巴掌拍上慕俞的肩膀,「行啊你,還有這種能力呢,沒看出來啊。」
慕俞給了她一個白眼,便走到一邊,不再理她了。
白晚晚好無辜,身體轉向了秦硯初的方向,無語地問:「他是不是給了我一個白眼?」
秦硯初微笑道:「他眼裏進沙子了。」
白晚晚狐疑地看了一眼慕俞,確定道:「他沒有!」
慕俞滿臉不爽,但還是配合地將舒清歌拉到自己面前,兇巴巴地說道:「你,給我吹一下。」
「啊?」舒清歌突然被慕俞一拽,近距離正面直視着他的臉,心裏的衝擊無比大。雖然覺得此事莫名其妙,但她只能履行一個工具人的使命,在他兇巴巴的目光中疑惑且乖巧地撅起了嘴。可她又實在不敢直視他的臉,只能閉着眼湊近了他。
她內心好崩潰,她怎麼覺得這裏是不是有條鏈子纏上了她,是那看不見的食物鏈。
一個巨大的浪潮席捲而來,避水珠隨着海浪翻滾,裏面天旋地轉。
白晚晚覺得自己要被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