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快鬆手!」
邱晨着急地掰着傅時墨的手,可他卻抓得越發地緊了,讓邱晨有些使不上力:「先生,弄傷身體,夫人會心疼的。」
聽到這句話,傅時墨驀地鬆開了手,低頭看着自己鮮血淋淋的手,面無表情地將碎片扔進垃圾桶。
「沒事,我去沖一下。」
怎麼可能沒事!
碎片都把手掌劃破得皮肉四溢,怎麼可能會沒事?
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拎着醫藥箱跟進了廁所,等傅時墨將手上的血沖走之後,就拿着鑷子開始挑掌心的玻璃碎片,一直到確認沒有一點碎片後,才開始上藥包紮。
整個過程,傅時墨就好似沒有一點痛覺一樣,平淡得好像傷的不是他的手。
「天坤有動作了麼?」
「沒有,只看到辭坤一直在出差,像是在招兵買馬一樣。」
「還沒找到夏海?」
「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懷疑夏總真的在辭坤手上。」
邱晨抬頭看向傅時墨:「先生,如果夏總真的在辭坤手上,那辭坤肯定會聯繫夫人。」
聽到這話,傅時墨瞳孔一顫,手又不自覺地握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溢出了鮮血。
邱晨皺眉,只能將傅時墨的手抓過來,重新包紮。
「一定要儘快找到,阿凝那邊也一定要盯緊一點,雖然有辭遇在,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傅時墨始終還是擔心辭遇會不會利用夏凝,哪怕他都已經把自己要死的事告訴了他,還是惹出了這麼多事端,又讓他怎麼放心?
「辭家和傅琛的事還沒有查出來?」
「我只查到辭坤的妻兒都死在了差不多二十年前,太太是自殺,兒子是死於腹中,但具體的原因卻無法查到,想辦法調取了屍檢報告,但沒有什麼異常,是死於墜樓,當時還有目擊證人。」
「至於辭教授那邊,他的母親曾經和夏母也就是夫人的母親是好朋友,但是曾經失戀過十幾年,一直到辭遇八歲那年,他母親快死的時候,才再次找到夏母,要求夏母撫養辭遇。」
「辭坤到夏家接辭遇的時候,原本也是不同意的,但最後為什麼又同意了,就不知道,至於辭遇的母親,也姓辭,是辭坤的表妹,但關係並非很親近,而辭坤是誰的兒子,這一點,似乎夏家和辭遇自己都不知道。」
傅時墨擰着眉頭:「拿我的頭髮去和辭遇做DNA鑑定。」
邱晨愣了一下:「先生是懷疑辭教授是你父親的私生子?」
「這是最有可能得原因了。」
傅時墨收回手,回到辦公桌前:「能讓辭坤拉着辭遇一起復仇,必然是辭遇也和這件事有關,而唯一的理由就只能是因為他是傅家的私生子,而他母親卻一直沒能得到曝光,甚至有可能是被我父親和母親甚至包括我爺爺一起逼死的。」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孩子,但他們可能知道這個女人。」
傅時墨看着眼前的文件,手上一頓:「辭坤的妻兒再仔細查一下,到底為什麼自殺,另外去市中心那家手工巧克力店買齊所有的酒心巧克力,然後送到老宅,讓她來一趟我的公寓。」
「是,我這就去安排。」
等邱晨離開後,傅時墨仰靠在椅背上,捏了捏有些酸脹的眉心,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傅琛惹出來的麻煩,居然還牽扯到了夏凝。
他緊緊咬着牙,作為父親,傅琛從未盡過父親的職責,作為丈夫,又是一個不合格的丈夫,偏偏這人還失蹤,留下一堆爛攤子讓他收拾。
這麼多年來,連屍體都沒找到,他真懷疑,他到底死了沒有,該不會是害怕被報復,所以才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場大戲。
……
海市,臨海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