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去,李佑軍和兩位師兄前後不到兩個時辰再一次回到了大帳中。
一進來,李佑軍三人便感覺到了帳內的氣氛又與之前有了新的變化。但心裏裝着事兒,事關重大,三人也沒有心思多想,不等一臉鐵青的守將發問,李佑軍便先把自己的判斷一股腦的倒了出來。急迫之情溢於言表。
軍中之事能走軍伍自己的渠道最好,若是這守將不以為然,李佑軍三人也還能再走皇門雲宗的消息渠道。只不過那樣的話還要再轉呈一次,會麻煩些。
不過三人發現李佑軍講完之後,面前的那名守將卻只是驚訝的抬起頭多看了李佑軍兩眼,並未有別的任何激烈的反應。
這就很奇怪了,即便是李佑軍的兩個師兄在聽到李佑軍剛才那一番言論之後都是內心一片駭然,一來這種說法的確存在可能性,二來一旦這種可能性出現的話就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
「三位不是軍伍中人卻能有如此卓見,實在令易某汗顏吶!這是一個時辰前和半個時辰前先後送來的兩份飛羽,全部來自於枯葉城兵府。三位可以看一下。」
言罷,兩份打了火漆的皮卷就被推到了李佑軍三人面前。
標準的軍伍急令的皮卷,只有小拇指大小,有精巧的機關打開,裏面用蠅頭小子書寫的一百餘字。
三人湊在一起連忙將兩份飛羽皮卷上的內容快速的看了一遍。片刻功夫,三人額上就見了汗。此時他們才明白為何剛才李佑軍說出那一番言論之後此處守將卻不為所動的原因。
無他,已經先一步知曉而已。
不等三人從震驚中回過味兒來,守將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朝沙盤走去,一邊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蠻子之狡猾,行動之詭譎,手段之出其不意實在一言難盡,以前總以為史書上關於蠻子的描述還是多有誇大,畢竟大家都是下邦而已,怎會有那麼大的實力差距呢?如今方知史書一點沒有說錯,蠻子的確極難對付,並不單單只是他們的戰力,更還有戰爭的謀略上。」
說到這裏,守將已經走到了沙盤旁邊,拿起邊上的標識一個個的開始在沙盤上面擺弄。
「嶺邊九、士兩個兵堡已經證實受到了直接攻擊,並且不是我們一開始認為的偏軍或者小股的游擊輕裝力量。而是主力!他們發回來的飛羽里明確說了敵人中有不少一丈高的蠻子,這種蠻子在雲燕里也是少有的強力戰士,偏軍里不可能有。並且還有三層甲兵,以及練氣士眾多。
兩個兵堡的消息相互間都是吻合的,所以枯葉城方面篤定攻擊嶺邊九、十兩座兵堡的乃是主力。」
一條紅色的標示線在沙盤上蔓延,從已經遭遇攻擊的嶺邊九、十兵堡和比鄰的薄刀嶺為起始點,一個向北但明顯又在拐彎朝東北方向的箭頭開始出現在沙盤上,顯得觸目驚心。
「嶺邊兵堡里不過一堡一千餘人,練氣士不過引氣境兩名,主要起到協同和策應的作用。並且還是在第三線的防禦規劃里。力量可以說是薄弱至極。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雲燕主力戰兵的攻擊。
枯葉城估計此時嶺邊九、十兩個兵堡已經被破。但在這兩地後面不足五十里的兩座軍寨卻並沒有發現雲燕的人馬過去。遂前往實地探查,最後拼死傳回來一份情報。」
說到這裏,守將指着剛被自己擺在沙盤上的紅色標識路線嘆氣道:「前面探查到的情況與三位剛才所說的推斷基本吻合。雲燕從薄刀嶺上冒險下來,應該就是前面山勢太陡峭無法繼續走山路,而嶺邊九、十附近剛好有一個山勢緩衝的區域能夠順勢下來。
接着進攻嶺邊九、十兩座兵堡就是要掃清障礙,順着路轉到東北,提前拐出天風平原邊上樹杈形的峻岭地勢,再往長水方向逆江而上!
再往後.便是舉國狼煙起了。」
李佑軍三人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可他們卻跟眼前一連頹然的守將一樣,對面前沙盤上的局面一籌莫展。
不說兩名師兄了。就算素來喜歡琢磨的李佑軍也眉頭打結,對眼前的局面沒有一點辦法。他或許能推斷雲燕會怎麼做,可面對雲燕的龐大攻勢和力量,別說李佑軍這等玄脈境的修士了,道丹境也沒辦法說以一人之力便可抗之。
「三位,你們若是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