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輕騎沿着江邊官道一路逆流而來,共十七騎,其中十人皆是練氣士,當先四人更是穿着相同的袍服,腰間的玉佩更是雲紋相間。
「師兄,過了這道關卡就是永川城地界了。」
「嗯,李師弟你之前隨曾師叔來過這裏對吧?」
「是的,當初是為了調查關於申鴻師兄的意外身故跟着曾師叔來過這邊一次。其實算起來也沒過去幾年。」
「呵呵,那你對這邊很熟咯?這次可由你當先。」
「別,師兄當先就是,我就領個路,一切還是以宗門法旨和兵部調令為主,師兄切莫拿師弟開玩笑了。」
「哈哈哈,伱個李佑軍當真是有趣得緊,走吧,快些到永川城,咱們也好快些熟悉熟悉環境。聽說咱們出發當日,長水以南的戰火就燒起來了。雲燕蠻子連下兩城。看起來的確是糧草堪憂忙着燒殺劫掠了。」
「有師兄在,此去永川城也必能有所建樹,即便對上蠻子,也未必就不能戰而勝之。」
「那就借李師弟吉言了!走!」
言罷,一行人策馬揚鞭又快了幾分,即便座下馬匹已經有些吃不住了依舊未停。前面馬上要到了,再換馬也沒必要了。他們這一路過來幾乎沒下過馬,就是希望儘快抵達目的地。如今目的地近在咫尺了。
騎隊中心情最是複雜的當屬李佑軍了。別人頂多懷揣着忐忑不安或者夢想着一戰成名,又或者打着苟且偷生的算盤,唯獨他來永川城其實是自己爭取並且另有目的的。
本來李佑軍要去駐守的地方是距離永川城更下游的一座囤糧大城,可他以自己熟悉永川城及其周邊為由私底下找到了眼前這位宗門裏風評並不太好的溫師兄,溫燁,讓其找到長老和主帥將他要了過去。理由也是有熟悉當地之人更為方便。
對目的達成,李佑軍心裏難免有幾分雀躍。
一來永川城是軍械產力重地,如今整個長水以南的二十餘大城中,就數永川城產軍械最多最快質量最好,所以鎮守此地的兵力也將超出別的大城。並且又在大後方,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蠻子並不會發兵到此都有可能。相較起來要安全一些。
二來永川城對李佑軍而言意義不同尋常,他所一直在追尋的關於那鬼修的消息如今同樣還是在這永川城內才有消息。
「對了,那個叫馬六的到底什麼來頭,師弟居然讓人追索,是跟永川城內某方勢力有什麼隱晦的聯繫嗎?」
快馬行進中,離李佑軍不遠的溫師兄似乎突然想起什麼,扭頭對着李佑軍再次發問。
李佑軍心裏微微一驚,他之前的確是找人走軍伍的路子查找馬六的下落。因為他之前詢問過永川城的人希望可以拿一些關於馬六的詳細情況,可東西雖然拿到手了,卻被告知馬六早就不知所蹤了。再對比馬六失蹤的時間,居然正好就是他第一次離開永川城讓永川城城主府匯總相關訊息和賬目的時間區間,這讓李佑軍心裏一下敞亮了起來,猜測馬六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心虛先跑了。
所以這一次李佑軍得知自己的去處已經定下就是永川城之後第一時間就找軍伍的人追索馬六的下落。有永川城城主府的訊息支撐,馬六的詳細情況李佑軍手裏也不缺,他認為這種時候馬六隻要沒死,那就必然尋得到。就怕死了,那線索可就難說了。
只不過李佑軍沒想到溫師兄也曉得了這件事,並且等到眼下這個時間才問,估計也是要拿他一把,繼續鞏固自己在這次駐城裏主導地位。畢竟同行的練氣士中,除開散修,四名皇門雲宗的弟子裏就他李佑軍本不是跟他們一路的,難免有些多疑。
於是李佑軍也不避諱,笑道:「溫師兄,師弟也是私心。那馬六跟駐城沒什麼關係,他以前是城裏拉皮條的頭子,跟師弟我有些梁子,上次曾師叔在身邊不好拿他如何,這次想着既然又去永川城裏那就把梁子消掉。誰知那人卻早跑了,所以就想着用軍伍的渠道找找看嘛。讓溫師兄見笑了。」
「原來是私仇啊!呵呵,也是,區區凡俗中人,惹到我們練氣士那就應該殺了一了百了,不然墜了名聲阿貓阿狗都敢跑咱們面前來吼叫的話成何體統?曾師叔宅心仁厚,對凡俗中人也總是善待寬厚,的確不能當着他的面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