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從進城到現在這一段不到百丈的路,溫燁和左明就看到了不下三十人在他們周圍匆匆走過,並且都朝着他們投來打量的眼神。
「看來你的判斷沒有錯,取下腰牌再換一身行頭之後,這裏的人就不會遠遠的躲着我們走了,頂多不敢輕易湊過來罷了。」左明收斂着氣息,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引氣境中後期的修士。
「師叔過譽了,這些不過一點小聰明罷了,不值一提。倒是這永川城內的活人要比我們之前想像的多了不少,比前面那些城池裏的看起來同樣多得多。」
這一路過來溫燁和左明去了好幾個長水南岸的城池,最近的一個就是曾經的雙慶城。這些城池都被付之一炬,不單單城牆垮塌,城內屋舍七八成也都被毀於一旦。並且城內的場面慘不忍睹。說是煉獄也不為過。
可即便城中殘酷破碎,但依舊會有活人在其中出沒。很少是普通百姓,多數是摸進來想要從廢墟里撈好處的流民、流寇、賊匪等等。甚至還有一些看上去更有組織的賊人勢力。而最後的這一種讓溫燁了左明立馬就想到了「反賊」兩個字。因為洪朝每一次發生雲燕之災後都會有人選擇乘機反逆,各地成遍地開花之勢。這對皇門雲宗而言根本不算陌生。
所以溫燁和左明這一路過來殺了不少人。但凡是被他們覺得像是反賊的一律弄死。至於殺錯與否不重要,他們也沒心情和時間去多做分辨。
不過進入永川城之後這裏面的人就看起來有些過於多了。
並且城內情況雖然也是被損毀嚴重,可卻並不見別的城裏那種遍地屍骸,滿城臭氣熏天的場面。更沒有到處蛇鼠亂竄的情況。
甚至仔細觀察街邊廢墟以及仔細嗅探周圍空氣里的氣味兒。
「有人在城裏撒了藥水,滅了蟲鼠。並且想要以此壓下屍毒和潛在的瘟疫風險!」左明很快就得出了結論。眉頭也因此微微上挑,顯得頗為意外。
這明顯是有人刻意的整治過永川城這座廢墟。並且整治的結果看起來還不錯。同時還因此吸引到了不少流寇、賊匪過來。
只不過暫時溫燁和左明兩人並沒有看到像反賊的人,應該是與他們一樣刻意的做了偽裝,並且小股出動,看起來自然無法分辨其根腳了。
「師叔,這個城池不尋常啊!要不要找人問問?」
「也好。先問問情況再說。」
於是溫燁便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然後隨便從周圍匆匆忙忙的小撮人里揪了一人過來,不等對方開口,先是一枚金片子就塞進了對方的手裏。
「別叫喚,問你點事。」
那人聽到這個又感受到手裏攥着的東西,這才連連點頭,也不掙扎了,眼神里甚至透着幾分興奮。
等溫燁放開了對對方的控制之後,這人立馬點頭哈腰的攥着手裏的金片子道:「這位爺,您有話請問,小的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很會說啊?念過書?」
「嘿嘿,念過兩年,蒙學沒上完就跟着家裏親戚跑車馬去了。」
「永川城人?」
「是的,土生土長的永川城人。」
「現在呢?你在這邊做什麼?」
那人從懷裏拿出來一顆馬薯來說道:「回這位爺,小的在山裏尋找一些馬薯,來這邊是為了換點布匹回去。山里好幾戶人,當時逃得匆忙,沒帶多少衣物。如今眼看着就要寒冬了,冷得不行。有大爺您這片金片子定能換到不少布匹說不定還有棉花.」
面對對方滔滔不絕的言語,溫燁聽着有些不耐煩了,擺了擺手,想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道:「這地方可不太平,伱這金片子敢隨便出手?不怕被劫了去?」
「不怕的,在城裏就不怕。出了城,外面有家裏幾個鄉勇接應,都有刀子,會幾手殺伐,一般人可不敢打咱們的主意。」這人說話還帶着幾分自信。看得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幹這種事情了。
「說說你曉得的,為何這城裏會安全。」
「大爺,這城靠近明國邊界,又有長水在側,水運很是便利。蠻子走後不久這邊聽說就來了一夥明國的好漢,名號伏牛山。他們把城外以前搞產業園區的碼頭重新修繕之後就當作進出的歇腳地和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