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川城裏並沒有什麼地方能當作是落腳的地方,除了東城外那片產業園區的舊址上被重新搭建了一些簡陋的屋舍能住人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殘破不堪,甚至進到裏面還會有種撲鼻的怪味。
畢竟這城裏死了不知多少人,雖然被刻意整治過了,但大多是易見的地方,犄角旮旯或者損毀的的角落就不一定整治得了,頂多把屍體搬走了不起了。
所以鮮有人會在城裏過夜。
溫燁和左明在東城外靠近產業園區舊址的地方尋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小山坡,也不點火堆,就這麼席地而坐,各自打坐休息,同時分心警戒。
此間的夜寒對兩名練氣士來說並不礙事,他們更希望多就近摸一摸那碼頭上所謂伏牛山賊匪的底細。目前為止他們才剛跟對方完成一次交易。後面還要再看看。
「師叔覺得這伏牛山跟那白浪有關係嗎?」
「不好說。但如果白浪就在這附近重新冒頭的話他們應該會有一些線索。」
「那師叔為何不直接對這什麼伏牛山進行鎮壓呢?若是再用些手段,他們必會知無不言。師叔是擔心打草驚蛇嗎?」
左明依舊閉着眼睛,回答說:「不錯。我們的時間所剩不多了。天風平原的戰況愈發艱難。廖勇為帥,卻不懂變通只曉硬碰硬,倒是對能力出眾的部將卻多有提防,這種戰局必敗無疑。之後我們會隨軍北移,將地盤讓出來,等上邦淵國出手平息兵災。
這期間若是耽擱太久怕會跟不上宗門的遷徙。所以不能出錯,萬一打草驚蛇,伏牛山能彈壓住,卻跑了那白浪怎麼辦?他藏起來的話,你我二人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尋到。所以急不得。」
「可萬一伏牛山真與白浪有聯繫通風報信怎麼辦?」
「呵呵,伏牛山能知道咱們的根腳嗎?一些普通的丹藥而已,頂多把你我看成不知哪裏來的散修罷了。我們不露餡他們不可能聯想到我們的來意的。
之後確定了白浪的所在就能給宗門去消息,請求遣人過來合圍一舉生擒白浪!」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左明睜開了眼睛,朝着邊上不遠處的溫燁看去,似乎是在分辨對方臉上的反應。
很快聽到左明這一番話的溫燁明顯臉色一變,詫異中帶着一抹明顯的慌亂,等到睜眼之後的瞬間似乎還有些急切不甘的意思。而這一切都一點不落的落入了左明的眼裏。
「師叔,有這個必要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外乎就是此時的白浪身上疑點太多,同時還有可能藏着某種來自仙國的大機緣,伱想要自己先行判斷,之後再視情況往宗門上報對吧?」
「師叔我」
「你不用解釋了。人之常情而已,你們溫氏更是這種事出了名了斗得厲害。但你不會忘了那白浪的實力了吧?那可是能以一敵二的大境界強者,並且還是對付的蠻子,這份實力豈是好相與的?」
「可是師叔,萬一白浪以一敵二受了傷未愈呢?」
左明自從踏入道丹境之後也有被秘密告知蠻子法力的陰損能力,同時明白自己之前突破時感覺到的體內隱患應該就是來自於此。也篤定那白浪應該與他的情況類似,不可能一點不被侵蝕所害,甚至非常可能比他更嚴重。
但這種事終究沒人敢篤定說一定會如何如何。萬一有個意外該怎麼辦?
「若是你願意先去與白浪交手試探的話我也可以不往上稟報求援。如何?」左明以前就對宗門裏皇親國戚的拉幫結派很不滿,如今自己踏入道丹境了之後更是懶得在溫燁這等弟子面前多做遮掩了。一句話自然的就給溫燁懟了過去。
溫燁聞言張嘴一下就說不出話來了。
「求穩,就不能貪心;貪心,就不能惜命。你也知道其中厲害,所以也該清醒清醒了。如果那白浪身上真有什麼了不得的大機緣,作為發現者,你我皆能獲首功,好處也不會短少。所以,道理你可都能聽明白?」
溫燁就算心裏不願意,此時可沒辦法反駁左明。畢竟正如左明所說,要貪心的話就拿自己的命去拼,不敢,那就別貪。至於慫恿左明去試探,自己躲在後面看戲的想法現在肯定是行不通了。
「等明日再去出一批丹,然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