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向來覺得自己最大的一個優點就在於遇事的時候不會慌亂,即便再突然的變故他也可以很快的冷靜下來。只要冷靜下來事情就能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現在唐延和陳志雲都死了。
陳志雲死在唐延手裏,而唐延死在白浪的手裏。
白浪想了好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麻煩不在如何去解釋,而在於怎麼穩住局面。」
在白浪看來唐延和陳志雲的死他怎麼解釋都可以。照實說,或者另外編一個理由都行,因為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事後可以繼續留在刀館裏混並且要坐上座刀的位置。
沒錯,白浪想要的就是座刀的位置。以及這個位置可以給他帶來的好處。
所以,關鍵的不是找什麼藉口跟刀館內的人解釋。因為刀館的人根本就在「座刀之位」這件事上主導不了任何事。
「根子還是在城主府那邊!」白浪心裏於是有了計較。
於是白浪拍了拍身上衣袍的皺褶,然後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也不再停留,推開石門就走了出去。
院子本就僻靜,唐延和陳志雲安心要收拾白浪所以周圍都未佈置什麼侍衛把守,直到白浪走到院外巷口才有人守着。
「座刀閉關了,陳爺在護法,你等沒有十萬火急之事不要輕易攪擾。明白嗎?」
「小的明白!」
侍衛對眼前這位刀館裏最近紅得發紫的「白爺」那是一點懷疑都不曾有。因為誰也想不到裏面院子下密室中會才經歷一場廝殺。
而白浪也不是要一直瞞着,他只需要先把時間拖個一天甚至半天就夠了。
「白爺。」
從麻繩巷出來,巷外守着的兩名隨從連忙跟了上來。
白浪沒說話,而是上了馬車之後才道:「去城主府。」
白浪是沒資格直接見到城主馮明遠的,但他可以見到周忠浩。所以在一番通傳,等待,再通傳之後白浪被領進了城主府,在外府的一個偏廳里見到了周忠浩。
「白浪見過周大人!」
「白浪,你不在你的錢坊里忙活生意跑我這裏來幹什麼?」
周忠浩笑眯眯的讓白浪坐下。他也好奇白浪怎麼會突然來找他。說實話,對於眼前這個刀館的小子,周忠浩是充滿興趣的。
一來是白浪的腦瓜子夠活泛,總能整出些新花樣來,而且還能用得上。
二來就是白浪的來歷詭譎,明明看起來、查起來全都穩穩噹噹不存在任何的缺失,就一個土生土長的永川人,且與鍊氣士不該有任何的牽扯。可白浪偏偏又是鍊氣士,並且會一門極強的遮掩斂息的手段。即便此時面對面,周忠浩也沒法感覺出白浪作為鍊氣士的絲毫痕跡。
最後一點,那就是此時的刀館裏應該很多麻煩,而白浪在這個時候露出自己是鍊氣士的身份,這不得不讓習慣算計入微的周忠浩多做想法。包括這次白浪來找他也讓周忠浩似乎嗅到了一股非比尋常的味道。
刀館的人什麼時候不避諱直接單獨來找城主府搭關係了?這本身就不正常。
「周大人,白浪有件大事拿不定主意了,想要面見城主,還請周大人領我過去。」白浪絲毫彎子都不繞。
「大事?哪種大事?」周忠浩笑容不變,在他看來白浪估計只是在說產業園區的事情?又或者又有別的想法想要直接面見城主,而不再假手他人?
白浪壓低聲音道:「陳志雲死了。」
「嗯?!」周忠浩臉上的笑容猛的一僵。
「唐延也死了。」
「伱說什麼?!陳志雲和唐延都死了?誰幹的?是玉中買的刺客嗎?!」周忠浩言語也壓着聲音,但怒火砰的一下就噴了出來。看得出他第一反應就是唐延和陳志雲被玉中的人暗算了。而這與城主府和玉中之前的協商結果完全不同。
玉中的膽子這麼大嗎?那可是在曾祥洪上使的作中之下說好的事情,如今出爾反爾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不過接下來白浪的一句話立馬把周忠浩滿腔剛起的怒火瞬間澆滅。
「陳志雲是唐延殺的。唐延是我殺的。」
「.你殺的?!」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