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刀,有人不老實耍了花招。」
「哦?什麼花招?」
「您要求他們收攏起到八成腰刀子,他們就將之前連番亂戰時被抽走和戰死的腰刀子名頭全部抹去不算進去,這樣一來他們手裏也就多留了幾人。」
楊秀找到了白浪,臉上閃着些許怒意。
白浪心裏暗道果然。這就好比東家要給你漲工錢,但工錢需要從別的夥計手裏摳出來給你。你發現有人偷奸耍滑找理由少給。伱會是什麼心情?楊秀現在就是這般。
其實楊秀所說的這個漏子並不大。之前刀館裏腰刀子最多的地方就是楊秀手下,其次就是錢坊。
如今錢坊掌柜目前還空着,自然不會耍花招,也是歸於麻繩巷。空缺的走堂直接由錢坊臨時找的普通夥計頂上去。有鬧事或者找麻煩的由僅剩的幾個走堂處理,若處理不了會另外再叫腰刀子過去。
再有就是東市場張勳手下的腰刀子也不少。
其餘的紅刀手裏的腰刀子其實就沒幾個了。即便耍個滑頭,將之前連番亂戰幾次抽調走並且戰死至今沒有重新補充回去的腰刀子不算在總數裏,把總數拉低,這樣一來七成還是八成也就相對數目變小了。
可除了上面這三個地方之外,各個紅刀手裏的腰刀子也不多,偷奸耍滑也頂多多留下一到兩個人手而已。這要說「不尊號令」似乎又苛責了。但要說老老實實的依令行事也不盡然。屬於可左可右的問題。
這種情況白浪其實並不會大動干戈,因為刀館內的人際關係並不單純是「上級」和「下級」這麼簡單,過於苛刻的規則不適應這裏,大家都習慣「差不多就行了」的行為規則。若是白浪揪着這點小事不放,很容易把壓下去的諸多苗頭又讓出來不少。
至少在白浪完成內部徹底重構之前還不能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但楊秀的反應倒是讓白浪笑了起來。
「哦?這麼些小心思的確有些兒戲了。不過一個兩個似乎也無傷大雅。倒是楊紅刀此番你接收人手,以你之見該如何處置呀?」
「座刀新登,下面的人便陽奉陰違偷奸耍滑,屬下以為此風不可長!屬下願為座刀施以懲戒。」
楊秀不懂嗎?他懂!
楊秀不但懂自己在做什麼,還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但他還是選擇義無反顧的這樣做。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想要靠上白浪這棵樹,想成為跟周東、柳旭一樣的與白浪一夥的「自己人」。
這就是投名狀。
楊秀曉得白浪在面對下面的人如此偷奸耍滑的情況下不好斤斤計較,但這個口子又實在不太好開,有點架住了。所以他出頭就能幫白浪處理好眼下的尷尬。
當然,這麼做的代價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勢必得罪這件事裏涉及的所有紅刀。柳旭除外。因為柳旭所在的事務堂也就兩個腰刀子侍衛而已,本來就不在。
「你願出這個頭?可想清楚了?」
「屬下想清楚了!」
「那好,這件事我就一個要求,別出人命也別鬧笑話,明白了嗎?」
「是!屬下一定辦得妥妥帖帖!」
「很好,那我就等你好消息。」
楊秀應是之後躬身退了下去。之後他怎麼去找那些耍了小花招的紅刀們白浪不會過問。他只等結果就是。辦得好,楊秀就的確能多用起來。辦不好,楊秀就只能當做衝殺的殺才來看,甚至有合適的選擇時會被第一時間換下去。
楊秀離開,白浪從椅子上站起來,背着手到了院子裏,看天色已經臨近中午了。
「今天飯堂那邊吃什麼?」白浪似乎聞到了隱約的飯菜香氣隨口問道。
「啊?這屬下這就去問。」
「算了,我遛腿過」
話還未說完,白浪便見到外面一名腰刀子小跑着過來。
「座刀,產業園區總管事曾飛求見!」
「曾飛?讓他過來吧。另外,你去讓飯堂炒幾個菜送過來,酒也要一些,趕巧了就請曾飛在這兒吃一頓吧。」
「是,小的這就去辦。」
不多時,白浪就在院子裏見到了進門就朝他拱手作揖的曾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