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天剛剛亮就背着自己略顯破舊的雙肩包匆匆走出出租屋,在小區門口的煎餅攤子上買上一套邊走邊吃,爭取在到地鐵前吃完。然後鑽進沙丁魚罐頭一般的地鐵
格子間裏人很多,聲音嘈雜,但卻感受不到應有的溫度,就好像冷冰冰的凍庫,他和這裏面的所有人都冰封了自己,如一台台並不精密的機器每日做着差不多的工作,陪着差不多的笑臉,經歷着差不多的喜怒和求不得。
唯一讓白浪覺得放鬆的時候就是中午吃完飯的那短暫的時光,打開手機,翻翻聽聽音樂,感覺自己還是個有自我意識的生命,而不是茫茫社畜.
「不過我記得我似乎還是一個腰刀子.什麼是腰刀子?嘶.為何今天的燈這麼亮,晃眼」
前一刻白浪還坐在格子間的走神,下一刻他已經因為眼前的光線徐徐睜眼發現自己從格子間變到了一間充滿藥味的屋舍里,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屬於刀館張醫師。上一次暗衛襲擊錢坊的時候受傷也是這位醫師幫忙處理的。
一瞬間記憶蜂擁而來,將白浪激得一陣眩暈,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清醒。
「我沒死?」
「嘿,你小子命大,運氣也好,不然這會兒你都埋土裏開始生蟲了。」
「我睡了幾天?」
「今天是你被抬到我這裏的第四天。說老實話,一開始我覺得伱身上的傷是救不活的。但你也知道刀館裏的人情場面不能不做,結果誰想到你居然生生扛了下來。
直到我把你的傷口全部處理縫合,你那口氣都始終吊着。甚至後面幾天高熱也沒要了你的命。昨夜熱退了下去,你今日便醒了。命硬得像蟲子。該你吃刀館這碗飯。」
張醫師嘴巴臭是刀館裏出了名的。鮮有人在他這兒不被陰陽怪氣兩句的。可人家手藝好,是刀館裏最好的醫師,手下活人無數,即便紅刀也不敢跟他紅臉,被說兩句也都樂呵呵的認了。誰也不會頭腦發熱跟能救自己性命的人過不去。
不過張醫師剛才可不只是嘴臭,他所說的九成都只是描述事實而已,雖不太好聽,可站在他的角度確實是認為白浪是死定了救不活的。
胸腔豁口足足巴掌寬,肋骨還有一道數寸的口子。骨頭斷了七八根。脖子上還有一道貫穿傷,全身血流不止。即便這些傷口還不至於立即要命,可處理這些傷口時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了,而後還要應付如此重的大傷口所必然出現的高熱症,這更是雪上加霜。
以張醫師的經驗,九成九的人遇到白浪此時的這些傷都已經可以裝進棺材了。甚至換在別的醫館,醫師根本就不會出手,直接就會下判說救不了了。
刀館裏「盡人事聽天命」的慣例讓張醫師沒有袖手旁觀,也沒有敷衍了事。結果他發現傷口的處理以及骨頭等等內創的修復一系列做下來,白浪居然還沒斷氣!於是開始全力調理,配置秘藥準備迎戰第二道生死關卡。
果然,第二天開始便是高熱不斷。張醫師的秘藥一記一記的迎戰,打退一波又來一波,他幾乎沒怎麼合過眼。但欣慰的是白浪又挺過來了。
奇蹟!張醫師如此在心裏評價道。
只是張醫師在琢磨白浪昏迷時嘴裏嘀嘀咕咕唯一聽得真切的兩個詞。什麼是「皮皮踢」還有「啃得雞」是什麼?
「多謝張醫師救命之恩。」
「行了,你自己休息休息,少說話。免得你脖子上的洞還有胸口的傷有崩開。」
白浪聞言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閉着眼,讓張醫師在身上擦拭換藥,然後關門離去。等屋裏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白浪才開始雙手捏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脖子,掌心再次熒熒綠芒滲透進傷口當中。
同時白浪閉着眼睛,喚出屬性面板查看自己的狀態。
【姓名:白浪】
【狀態:六品武者、入門鍊氣士(引氣境初期)、天賦平平97%】
【(紫)天命技:極致專注】
【(綠)虎躍十三式:精通17%】、【(綠)刀罡初解:小成94%】
【(藍)養氣訣:入門65%】、【(藍)陣法片段:10%】